花長芳說自己是秀才的妹子,身份高了,嫁妝要再厚一層,不然丟人,丟花家的人,丟秀才老爺的人。
李氏仗著花長祖,硬是加了嫁妝銀子。
那三房哭喊叫罵撒潑打滾也沒能攔住李氏。
花長芳成功的在出嫁之前將姑嫂關係降到了絕對冰點。
當時萬姥姥聽了一覺得自己閨女真好,二覺得自己這個當孃的真不好,看人家李氏。
“啊。”花長念表示,我知道了。
花老頭心裡又生氣了,“啊”一聲算什麼?
“讓你媳婦也過去坐坐,畢竟當了這些年的大嫂。”
花長念想也不想道:“我媳婦懷著身子呢,不方便,就不過去了。”
開玩笑,他恨不得把萬氏變小了時時揣在懷裡呢,哪敢讓她去刀光劍影的花家?隔著兩堵牆,他都聽得到那院子熱鬧的跟唱大戲似的。
花老頭一愣:“萬氏懷了?”
花長念也一愣,看著他,你不知道?
雖然花長念沒刻意朝外說,但以前萬氏常常去地裡送水送飯,村裡人常見。猛不丁不見了,自然有人問。有人問,花長念自然會說。這一說,聽得人本來就多,花家還是風雲人家,當然全村的人就知道了。
至少花香兒那一家就會知道。
花老頭不知道?
花長念頓時覺得自己太關注花家了。
花老頭恍惚了下,似乎記得李氏是咒過一句什麼“作死的小賤人咋還不死,生生生,豬一樣”,原來是在說萬氏?
“咳,家裡事多,你咋也不來說一聲?”
還怪自己了?
我該提著肉去道雙喜呢?
花長念語氣就淡了:“本來就沒啥關係了,有啥好說的。”
花老頭瞪眼,又道了句:“讓你媳婦來給芳兒送嫁。”就氣沖沖走了。
花雲走過去,拍拍花長唸的肩膀:“又不是頭一天知道他心裡沒你,忘了他吧。”
花長念剛起的哀傷立馬消散,這話聽著咋有點兒噁心的感覺呢?
“不過,他幹嘛非要娘去?送嫁?還要娘送花長芳到她婆家?”
花長念支吾:“不是,說是送嫁,其實是去添妝…”
添妝?總不會是幫她去化妝吧,那就是嫁妝嘍。
花雲翻個白眼:“有些人總是想的美。”
“咳,怎麼說話呢,畢竟…兄妹一場…”
花雲歪頭打量他:“爹這是想去啊還是想送東西啊?”
“添妝哪有大男人去的。”
“你還真想讓我娘去?”
“那當然不行,被撞一下,爹可不後悔死。”花長念小心瞅著閨女:“其實一個村的也都會去看的,給點子東西都是心意,雞蛋布料枕頭套鞋墊啥的…”
花雲點頭:“明白了,那些東西哪看得上眼。這事兒爹別管了,我讓雨兒走一趟。”
花長念有些不相信;“你真會添妝去?”
“當然不會。我才不去,雨兒去。東西不會比別人家差就是了。”
花長念很糾結,就怕花雲是去搗亂。
“爹,這事兒先別告訴我娘。真不知是心大還是皮厚,沒給過什麼東西吧,還有臉來要東西。”
花雲說完就走,晾下某個有臉來要東西的人的兒子臉色繽紛。
等花雨回來,花雲便塞給她一個巴掌大的精緻的小布袋子。那袋子還是之前買首飾人家銀樓送的,緞子的,繡著花,開口處串了繩子能收緊,看著就上檔次。
花長念盯著小袋子猛瞧,恨不得目光燒個洞,好瞅瞅裡頭到底裝了啥。
花雨嘿嘿笑,握著袋子出了門。
那笑聲…
花長念心慌慌:“裡頭裝了啥?”
花雲不搭理他,萬氏疑惑看過來,花長念不敢再問了。
花雨不稀罕進花家大門,在大門外喊花香兒。
如今她和花香兒來往不會避著花家的人了,李氏叫過花長光罵,花長光只道,李氏要是把花順水說親娶妻的錢都給他,他就聽。
氣得李氏在炕頭摔掃帚疙瘩。
花香兒被花雨一頓囑咐,悶悶樂的接了小布袋子,進了正屋。
花長芳正和李氏坐在炕上點添妝。
李氏今時不同往日,說的還是家境好的陳家。陳家不富貴,卻真的流油。村裡來添妝的人多,東西也多。比如雞蛋,十個添成二十個,布頭再加個幾尺之類。林林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