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啞了口:“她可是你親孫女。”
“那是她親孃舅,又咋樣?你覺得你比她親孃舅對她好啊?”
李氏不說話了。她早就怵花雲了,那是頭破血流都不眨一下眼的主兒。
當晚,張氏做了熊肉出來,滿院子飄香。拿一隻小碗裝了些擺到花老頭跟前。
花老頭心裡嘆氣,讓李氏端了分給二房三房的兒子和孫子。
大房當然沒給,他們屋裡還有更多。
花長光爺幾個心裡自嘲,這是大房自己得來的東西,就這麼理所當然給二房和三房,就不能做的好看點兒,也給大房分一分?
張氏覺得自己盛多了,該割下一個角給李氏自己做才是。
睡覺前,花香兒拉著張氏:“娘,祖母讓我去和花雨要黑瞎子肉呢。”
張氏氣得不行,對花長光道:“看看,你娘就只會打咱房的主意。”
花長光心煩道:“睡覺。你不去就是了。”
第二天,花老頭卻是自己去找了花長念。
花長念已經在萬二舅和別人的幫助下,在果林裡搭了座小茅屋,悽悽慘慘一個人住著。
“啊?你說啥?”花長念懷疑自己聽錯了。
花老頭咳了聲:“守望相助。以前沒少跟你們說這個道理。花雷進了蒙陽書院,我都聽說了,那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花老頭去縣城看花長祖時,跟他說了這事。當時花長祖驚得差點兒蹦到椅子上去,眼裡的嫉妒遮也遮不住。花老頭就大概能想到蒙陽書院有多厲害了。
何況,後來他那秀才親家,直言跟他道,只要花長祖也能進蒙陽書院,科舉做官是板上釘釘了。
回來後花老頭就琢磨著怎麼辦成這件事,都打好腹稿將要去找花長唸了,正好碰上花雲收拾萬大舅家。花老頭怕了,一時退縮。沒想到今天竟得了花雲打來的黑瞎子肉,心眼兒又活了。
“花雷是個好苗子,可畢竟才讀書不是。等學成科考做官,還不知得多少年。”
花長念眨眨眼,做官?他從來沒想過。
“可長祖不一樣啊。他已經中了秀才。只要再中舉人,甚至能捐官呢。做官,要的是什麼?人脈。親家說了,那書院裡頭有的是有來頭的學生,不少人家裡都是當官的。這就是人脈啊。”
花長念:“啊,你這是給花長祖找人脈啊。”
“哎,話不是這樣說。”花老頭沒有完全否認:“剛不說了嗎,誰知道花雷讀出息要多少年呢?可是長祖不一樣啊,他馬上就能當官老爺啊。你想想,要是長祖進了那書院,明年中了舉,當了官。等花雷以後考出來,不就正好提攜他嗎?”
聽明白了,這是讓自家扶花長祖上位呢。至於日後花長祖會不會幫花雷,花長念只是糊塗並不蠢。
不蠢,自然聽明白了。糊塗,不做決定就是了。
“我聽不明白。不過雷子能去蒙陽書院讀書,是花雲求的鄭大人。你要是想幫花長祖進去,找我沒用。便是找花雲估計也不行。人家可是官老爺。又不是什麼實在親戚。人家犯不著總幫我家。”
更犯不著幫你家。
“你,你氣死我啊。多好的事兒啊,長祖可是你親兄弟。”
花長念張了張嘴,我娘只生了我一個。
“你跟我說沒用。從昨天開始,我傢什麼事都是雲兒說了算。你不信我的,就去找她問。”想了想,納悶的問:“怎麼不是花長祖自己來問?指不定他還不想去呢。”
花老頭瞪眼,花長祖哪拉得下臉面來?這個憨子咋就不會自己想,還是故意問自己呢?
任憑花老頭怎麼說,花長念只咬定他管不著,兩人僵持著。直到花雲來到這邊,花老頭遠遠看見她,就氣呼呼走了。
花雲挑眉,這老頭又鬧什麼呢?
花長念說了花老頭來意,囑咐她:“咱可不能沾花長祖那個人,他心壞。”
花雲點點頭:“當我跟你一樣糊塗呢。”
花長念:“…爹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爹唄。”
“陳大伯幫著找了藕種,還找了人栽種,我去看看。”
花長念一拍腦袋,自己咋忘了這事兒?
父女倆一起去塘子邊找陳大河。
種藕的人見主家來了,上來問好,又問:“聽著陳兄弟說你家好幾個塘子呢,我帶的藕種可不多。”
花長念見花雲不開口,忙上前道:“才挖好這一個,另一個才挖了一半,別的還沒動呢。估計等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