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貼心。”
躺下,身下是軟軟的褥子,身上是薄薄的棉被,心裡美的不行: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這場暴風雨,我終於能進屋了,嗚嗚。
第二天,萬氏醒來,習慣性的去推開朝前開的窗子。彼時,大雨才停歇不久,院裡滿是積水。
萬氏愣住了,忽然拔腳往外跑:“這是下大雨了啊,我咋不知道呢,他爹,他爹,那個茅草屋能擋啥呀?我得趕緊去看看,別淋透了再生病…”
萬氏穿過堂屋都沒看一眼,便要邁過門檻。
花長念在後頭忙喊道:“他娘,我在這呢,我在家呢,別跑,別跑。”
萬氏傻了,呆呆站住,呆呆轉過身:“他爹,你回來了?沒被淋吧?”
花長念憨憨摸頭:“沒有,我又不傻,昨晚下雨前就回來了。”
萬氏才活過來,終於見到自己男人了,快走幾步,看著想往花長念懷裡撲。
“咳——”萬二舅咳了聲,瞪向萬氏。
萬氏紅了臉,忙跑回去,她還沒梳頭呢。
花長念原地站著傻傻的笑。
萬二舅嘆:“你再傻站著,就又要回去住茅屋了。”
“哎喲,”花長念立即走到桌子前,端起一隻空碗:“雲兒,爹給你盛飯。”
花雲看著自己手裡已經端著的麵湯,很是無語道:“你給娘盛吧。”
裝狗腿是對的,但麻煩你看準了再做行不行?
萬二舅在一邊鄙夷不已。你咋不給花雲夾菜呢?
花長念馬上夾了筷子菜到花雲碗裡。
花冰嘆了聲:“爹,那筷子是我的。你還是趕緊坐下吧。”
萬二舅一旁翻了個白眼。
萬姥爺萬姥姥他們看著笑了起來。
花長念不好意思坐下,明顯心不在焉在等萬氏。
花雲看了眼萬二舅。昨晚,才到大門口她就聽見萬二舅也披了蓑衣來,就站在屋子側面,看著父女倆進了屋子,才回轉。
萬二舅喊花長念:“你別墨跡了。趕緊吃兩口,昨晚雨水多,怕塘子被沖毀,新種的藕也不知道咋樣了。咱趕緊過去看看。”
花長念才想起來,連忙端起飯扒拉兩口,跟著萬二舅往外走。
萬氏終於出來,只得他一句:“等我回來看你。”
萬氏嘴巴張了張,又不甘又滿足的坐到飯桌旁。
花雲盯著她頭髮直不屑。才幾天不見呢,過年也沒見你收拾得這麼漂亮。
萬姥爺也吃完了,準備去放羊。
屋裡只剩了女人。
萬福山在仙客來跟幾個夥計一起住,不經常回來。
馮氏取笑萬氏:“瞧這頭髮梳的,跟新娘子似的。”
萬姥姥一直的笑。
萬氏紅了臉:“不是棗花琢磨出來的嗎?我就想試試…”
編吧就。
花雨摸摸頭後的辮子:“表姐梳的頭髮可漂亮。”
萬棗花看著膽小,卻是心靈手巧。花雲給花雨編辮子,她一看就會,還能自己琢磨出新花樣。現在花雨的頭髮,經常都是萬棗花梳,天天不一樣,羨慕死了學堂裡的幾個女學生。
萬棗花尤其愛琢磨這個。
“這麼大的雨,會不會影響起屋子?”
萬姥姥搖頭:“不會,咱這夏日裡沒有連綿雨。等日頭出來一曬,地就幹了,一樣挖地基。”
幾句話功夫,太陽趕走了雲塊,天氣慢慢熱起來。
花雨花冰逗弄過小狗崽們,蹦蹦跳跳去學堂。
水道和清水河相連,又挖的寬深,雖然水看著比以往多,但也沒倒灌進田裡。兩人反而找人挖開地壟放地裡的積水。塘子水也高了些,但沒有大礙,看著種下的藕種也沒啥不一樣的。
倒是苞米被吹倒一大片,但也不影響收成。苞米棒子已經長好,只是砍竿時候麻煩些。
兩人順著小路巡視一遍,一邊說著那塊地肥那塊地貧,這裡啥時候收那裡啥時候翻,慢慢往回走。
走到半道,迎面碰上呼哧呼哧走得急的花老頭。
花長念只道又是來說讓自家幫著花長祖進蒙陽書院的事,不覺一陣頭疼。
萬二舅愣了愣,喊了聲叔。
花老頭沒好氣道:“誰是你叔。”
萬二舅心道,這老爺子氣呼呼的模樣,是家裡又有啥不順心的了?
不怪他這樣想,實在之前花家內訌時動靜太大,饒是他不想聽,走得離南牆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