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花雷看著包袱:“我還是恨他們,可心裡也感激邊關大軍,真破了國,大家哪有安生日子過?”
風行冷聲:“我家花云為你白死了。”
“不是,”花雷急了:“我就是,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我當然要恨,他們害了大妹。我就是想,若是他們任我砍,我該不該下手。”
“不下手呢不甘?下了手呢又不忍?”
花雷點頭。
風行一時無言。當初他認識了花雲,一見傾心瘋狂追求她。後來才知道,花雲的身世,可稱為研究所的樣品。那時,他不是不恐慌的,因為他也是研究所的人,他一度以為花雲絕不會答應他。因為絕望,他反而更瘋狂更豁出去的追求她。後來,花雲竟然真的答應了他。他心裡是不解的,還問過她。
記得花雲那時說,這是個扭曲的世界,沒有對錯,沒有黑白,沒有好壞,便是她不止殺過喪屍變異獸,更殺過很多人。大家都是為了自己活著。什麼好壞是非,不過從自身評斷罷了。比如她痛恨的研究所,殺了很多人,但他們的研究成果又救了很多人。
他記得花雲笑著對他道:“不過是麻痺了自己並堅持著自己堅持的是對的。如果你夠強,你就是對的。”
是啊,在那個末世,做什麼都是為了活下去,不管是弱小的普通人,還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
眼前這個美好的世界呢?不也是為了活下去?活的更好?
風行看著迷茫的少年,心微微一軟,道:“若是花雲,她肯定會說,只要你覺得對,那便對。”
花雷喃喃:“惟心而已嗎?”
“嘶,好香,這手藝不是蓋的。”風行安慰了一句,立馬意識到這人是自己天敵,收了憐憫之心,解開包裹,從五個罈子裡取出一個開啟。
“五個全給我家花雲了?看來我家花雲一如既往的好胃口啊。”
花雷回過神,聽見這話,忽然想起花雲喝血的怪癖來,猶豫要不要說。但轉而想到,雖然這人說是在救花雲,而且看著兩人真熟悉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真像他說的是夙世夫妻。萬一是仇家呢?救了花雲再利用她呢?不能不防,還是先不說的好。
“唔,得給我家花雲留著。”風行說著將剩下四個還有裡頭的小布袋包嚴實,起身走到恆溫保鮮的無菌櫃前。能原樣放幾個月呢,等老婆醒了在吃。
迴轉過來,風行捏起一塊雞,吞進嘴裡:“哇,香,真香。皇宮裡頭都沒這手藝。要不,你去學會了再進京找我們吧。”
花雷黑臉,早看這人不正經,果不其然。
風行又吃了一塊,呵呵笑起來:“開玩笑,你也吃啊。”
花雷臉更黑,他怎麼吃?
“哦,對了,你的手廢了,不能拿東西啊。呵呵。”
呵你妹啊,假如你有妹的話。
風行一邊嚼著焦香酥軟的雞肉,一邊盯著花雷的手看。
這小子心性倒是不錯。明明看出自己能治好他這小傷小痛的,可愣是沒開口求他。而且,看那高高腫起的手背,裡頭開始化膿了?竟能不動聲色的。這小子放在末世裡好好調教,也是個狠角色。
自己有心給他個教訓,誰讓他被抓住害花雲吃大苦頭的。不過…風行心裡有些怵,萬一花雲醒了因為這事生他氣怎麼辦?罵幾句打兩下都沒什麼,她身體還虛呢,氣大傷身。
“來來來,把手給我。”
“幹嗎?”花雷瞪他。該不會給他手心裡放肉吧?他才不要。
“哼,給你治手啊。總不能你藉口這個什麼也不做,還要我伺候你吧?”
花雷反而遲疑了,這萬一他對大妹有不軌之心,自己欠了他的人情可沒法還。
風行不耐煩,拉過他右手,只有一處傷,淡藍光芒閃過,花雷眼睛都掉了出來,活動著五指,竟然真的完好如初!
用力攥了把拳頭,沒錯,跟以前沒受傷時一樣好。
“。。。謝謝你。”
風行又拉過他左手,連線五指的手筋全被挑斷,手背上腫得像饅頭。又是淡藍光芒閃過,左手恢復原本的模樣,一絲傷痛也沒有了,只是仍然耷拉著。
花雷有些迷糊。
什麼情況?什麼意思?
風行淡淡道:“只是把裡頭傷口治好,手筋仍是斷的。這隻手廢了。這是給你的教訓。”
花雷心裡黯然,不是為自己的手,而是為自己的弱小害了花雲。吸吸鼻子道:“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