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雷沉下臉:“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萬氏急道:“先別說家裡了,這這這,這位…那啥,你倆先跟娘說說,這是咋回事?”
花雨花冰也伸長了脖子,異口同聲道:“姐,咋回事兒啊?”
花雷也看花雲,這事他不好解釋的。
花雲道:“等爹回來一起說,不是壞事總是了。”頓了頓,問道:“怎麼不見舅舅一家人?”
萬氏臉色很糾結:“你二舅陪著你爹在外頭呢,一會兒就來了。你姥爺…病了,在家裡養著呢。哦,蔡花過門了,棗花也嫁出去了。你姥姥身子也不舒坦,你舅母婆媳倆兒在家裡伺候呢。”
花雨快嘴道:“姥爺不是病了,是傷了,摔石頭上腿壞了,下不了床。”
萬氏嗔道:“雨兒。”
花冰板著小臉:“娘有啥好瞞的,村裡都知道,姐和哥早晚也得知道。”
花雲想了想:“萬老大又來鬧了?不是讓他們不能進村的?村長沒來幫著咱?”那她就要好好去說道說道。
除了萬老大家,還有花家那群有嫌疑。不過花長祖做了官,不敢鬧出傷人的事來。萬老大不一樣了,萬姥爺再傷著,也能說是自己家事。
“沒,不是,那個…”
萬氏支支吾吾,花雲看向花雨:“雨兒說。”
花雨氣憤道:“可不就是那家不要臉的。姐,我跟你說,真是,太下作太沒臉沒皮了。”
“雨兒啊,你慢點兒說,不是,你哥你姐才回來,還餓著呢吧?先給你姐倒杯水。”
熱水是現成的,花冰蹦了起來,拿了幾個大碗,一邊道“二姐你說著”,一邊翻了芝麻花生紅糖磨的面倒小半碗,拿熱水衝了,取了調羹攪攪,端給三人,萬氏也有一碗。
風行感動,小小舅子還是很貼心嘛。
人家花冰只是禮貌好不好,不就是一碗糊糊嘛。
“那家作死的偷著來的。三十那天,家家忙著做菜貼對聯呢,沒幾個出門的,就被他們摸進了二舅家。咱說好的一起過年,二舅一家都在咱這,姥姥姥爺說他們先在那邊貼對聯,就撞上了。”
“後來,是吵吵起來了,隔壁聽到動靜,才到咱家來報信兒。趕過去看,他家兩口子帶著三個兒子,五個人人人懷裡抱著東西,不是糧食就是棉被,正往外跑呢。都快到村邊了,姥爺姥姥在後頭追。”
“看見我們來,他們慌了。姥爺趁機抓住萬老大胳膊要把他抱著的那隻羊搶回來,萬老大狠狠推開姥爺,旁邊正巧空地堆著一堆石頭,是別人家要起屋的,姥爺摔上頭了。”
“村裡人圍上去一頓揍,沒便宜了他們。董叔給姥爺看了,骨頭沒斷,但裂了縫兒,姥爺年紀大了,得養上幾個月。姥姥拉扯著也被推倒了,倒是沒傷著,就是氣得喘不上氣,董叔給抓了藥正喝著呢。”
花雲怒:“就把他們放了?”
花雨忽然住了嘴,別開了臉。
“怎麼了?還有別的事兒?”
萬氏在一邊氣道:“還是這個小姑奶奶,厲害得她,一個沒看見,她拎著咱家別大門的木栓子去的。好傢伙,衝著人腦袋就掄啊,一棍子下去全是血。”
花雲驚了下,那木栓子可是有成年男人胳膊粗的,別打死人了吧。
花雨吐了吐舌:“我力氣才多大,當時氣急了,那萬老大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他自己爹孃也就罷了,還罵我爹孃?看我不弄死他。”
竟然是萬大舅被開了瓢?
花雲鄭重點頭:“對。”
“還對?”萬氏氣得白了花雲一眼,拍著桌子,顯然今天想起來還很生氣。
“他一個混人,打就打了。可誰打他不行,偏偏用得著你?”
哎喲,花雲一聽這話,便知道當時情景估計萬氏也氣得夠嗆,不然怎麼說萬大舅被打了也就打了呢?上次萬大舅一家差點兒把家裡搬空,她也沒說這話。
萬氏恨鐵不成鋼:“你姐都夠娘愁的了。好嘛,你能把你親孃舅往死裡打的。雖然說是斷了親,可說親的時候,誰還想著這茬?哎喲喲,讓你在外頭憋著點兒憋著點兒,你把孃的話都忘到腦後頭去了?”
花雨不屑撇嘴:“我召婿上門不行?我不嫁不行?”
“你,你就氣娘吧。”萬氏再生氣也捨不得打罵孩子,花雨一臉的有恃無恐。
花冰湊熱鬧:“嫁人幹嘛啊,大姐二姐都留在家裡,我養著。”
花雷不滿,你養著?這是說我這個大哥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