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鄭達微留下三兩照顧花家,自己匆匆交待了公務趕往京城。
那個神秘的從天而降的國師,身上有著與花雲如出一轍的淡漠氣勢,雖然嬉皮笑臉,可不經意間透漏著對生命的漠然,多麼相似的兩個人啊。
鄭達微的心嚐到了疼痛的滋味兒,原來,她的出群她的瀟灑她的不凡…她不是此世間人。
她的夫君…也來了。
幾次三番,他始終見不到她,只知道她在好轉。
鄭達微去見了重萬里。重萬里的心思,他已看明,心裡苦笑,兩個失意人。
相對無言,只有苦酒作伴。
花雲好了,變了模樣,那是她原本的模樣吧?仍是淡淡的,冷漠的,便是笑也只是微微一勾嘴角。他只能老實坐著,遙望她與她的夫君談笑對視,眉宇間不再寡淡,帶了滿足的幸福滋味,那是愛情。
鄭達微對自己說,好了,該放下了,一切都結束了。
可給出去的心,豈是輕易收的回的?
鄭國公不准許鄭達微回茴縣,鄭達微苦笑:“父親,我是鄭家人,我清楚我該做什麼。”
鄭國公再次放了行。只是,條件是,鄭達微同意了他們的娶妻提議,併火速訂了人選,年尾成親。
再回茴縣,只想守她最後一段時光。誰知,她竟順著人柺子掀出牡丹閣,果然註定不平淡的女子啊。
自己當然要與她一起,只是,這次隨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夫君了。
匆匆回京,再匆匆而回。再回來,卻是要看她著嫁衣。
鄭達微想,送她最後一程,自己就此死心吧。
死心嗎?鄭達微躺在床上,摸著胸口,一跳一跳,為何總扯著疼?
屋外嬋娟照團圓,從此只恨明月圓。
第二天一大早,鄭達微隨同大總管大統領踏上回京的路。
三兩嘆氣:“自在逍遙的日子,就沒了。”說完,忙看眼鄭達微閉緊嘴巴。
出了縣城,鄭達微回望,就此別過。
“你就走了?”
鄭達微嚇了一跳,脖子差點兒扭斷,驚:“你,你你你,怎麼在前頭?”
新婚的花雲仍是舊日衣裳,束著高高馬尾,騎在馬上悠哉哉跑來:“昨天啊,不是說你們一起回京嗎?作為老朋友,我當然要來送你。”
鄭達微心裡苦澀,佯裝灑然笑道:“從此一別,後會無期。”
花雲:“。。。聽你這意思,以後我去京城,你連地主之誼都不盡的?”
鄭達微:“便是你去了京城,我也未必在的。”
“你這是不想見我嘍?”
“我怕國師不高興。”
“所以,你不怕我不高興?”
鄭達微撫摸著千金的鬃毛,我哪捨得?
“你在不在京城無所謂,只要千金在就成。”
鄭達微:“。。。”
三兩苦巴巴叫:“花雲——”
“三兩也得在。”
“。。。”鄭達微怒:“還是不是朋友?”他的地位呢?他的位置呢?
花雲哈哈笑:“你認,自然是。”
說完驅馬上前,拉過鄭達微的手。
鄭達微一慌,要抽回來,才見自己手腕上被套了個環。像是金屬,卻輕若無物,一邊薄一些,一邊厚一些。
花雲看眼大統領等人,眾人忙迴避了。三兩賴著不走,被鄭達微一鞭子抽馬屁股上。
花雲低聲道:“我知道你們這裡皇帝最大,什麼好東西都給皇帝。我才不認。喏,你家裡那塊石頭,從天上掉下來那塊,不是對你家人身體有益嗎?這手環和那塊大石頭差不多,我又加工了下,只要你不自尋死路,保管你活到九十九還能打人的。”
鄭達微低低笑,打人,對她來說,多麼重要啊。
花雲也笑:“你別笑啊,能打人,說明你能保護自己啊。”
“對,你說的對。”
拳頭硬,說了算。世間最簡單的道理,只是,人更看重的是腦子,是心機,是計謀,是規則,是律法,拳頭總是落了下乘。也只有她,一雙拳頭能把世俗枷鎖規矩打爛,還沒人能奈何。
這樣的花雲,哪裡過不快活?她快活,自己也就放心了。
花雲又手把手交給他使用:“喏,這裡有個機關的,你記住手法。”一邊教,一邊開啟手腕上暗格:“看到沒?這裡有些藥。我估計著,你雖然不是重萬里那樣的武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