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念眼睛一眨一閉再一眨,跑得好好的狼突然就一頭載到雪地裡,頭別在雪裡,身子還在往前奔,抬不起來的硬尾巴拋到空中,甩到了前頭。
“嗷嗷——嗚嗚——”
掙扎了一會兒,竟都躺在雪地裡動也不動了?
“這,這,這…”
花雷後槽牙直打架,還是安撫的去摸摸花長唸的胳膊。
“大妹把狼都收拾了。”
花雲放下弩弓,真沒意思。
“今晚就到這了。把狼抬進來吧。”
抬?
花雷花長念倒是合抬了一隻,花雲自己一手纏著兩條尾巴,清了場。
回到院裡,萬氏三人竟沒一點兒動靜,顯然是睡得香,什麼也沒發覺。
花長念往西邊望望,好似能感覺到村裡緊張恐懼的氣氛,再看看這五頭倒提尾巴的狼,不知道說啥好了。
“都回去睡吧。”
他這當爹的好像也只能催著孩子吃喝睡覺了。
清晨,萬氏醒來嚇了一跳,院子裡頭連著尾巴,拱了一個大圓圈的,長得像狗的…
“這便是狼?”
花長念面色複雜的點頭,閨女非得擺個圈是啥意思?莫非這個圈還有啥他不知道的含義?
屁個含義,只是某人的惡趣味。
花雨花冰也嚇了一跳,知道狼已經死透了,小心翼翼惦著腳尖兒上前看,還伸著小手去摸狼毛,乍一碰到又趕緊收手。
“爹,娘,這狼怎麼處理?是直接拉到縣城賣了去,還是咱自己先收拾了再分開賣?”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拿不定主意。
反而花雷思索著道:“要是整隻賣,只能去收山貨的地方。而且,人家肯定也是隻是按著狼皮的價兒收。人家自己剝自己硝,價高不了。倒不如咱自己剝了去呢,還能多得幾個錢,而且咱自己硝還能賣給衣裳鋪子,更貴呢。就是不知道這狼肉有沒有酒樓要。”
說著去看花長念。
花長念知其意:“那我問問郭掌櫃?”
這樣便說定了,萬氏準備早餐,花雷幾個圍著她看剝皮。
一連五隻剝下來,萬氏那邊飯還沒得。
早飯做的是小米粥,切成絲兒的蘿蔔鹹菜伴的香油,摻了苞米麵的白麵饃。一人二個煮雞蛋。
這麼“豐盛”的早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幫著收拾了碗筷,花雷才想起那隻引狼的雞,事後他揀了回來,問過花雲知道不會再用,這會兒在窗臺上擱著,凍的梆梆硬。
“娘,用了只雞,我去拿來化凍,咱晚上燉**。”
萬氏先是一愣,隨後便應了聲,也不問是怎麼用的。
問啥啊,肯定跟那狼有關。
村長帶著人上了門,進門就問:“狼跑到你家來了?”
花雲翻白眼,才來呢。
花長念忙迎上去:“是呢,折騰了半宿。”
說著看了眼花雲,他現在說瞎話也不會打結巴了。
村長著急問:“家裡沒事兒吧?”
這次是花雷撇嘴,要是有事不早嚷出去了?也不會你進來家裡沒個異常呀。
“沒事,雖然驚險了些,但總算合夥把狼收拾了。”
“啊?”一群人驚訝:“把狼收拾了?全收拾了?”
村長道:“大半夜聽見狼叫了。大家都豎著耳朵聽著,也沒分辨出到底哪邊,也沒聽見你們喊人吶。後來沒動靜了,還以為狼走了。這不,早上出來一看,果然南邊有狼腳印,是拐到你家來了。人沒事就好。”
有人問:“那狼呢?”
花長念沒想啥,只是往後頭一指。
饒是花雲手法再幹淨利落,去了皮的狼也紅通通的難看又嚇人。萬氏看一眼都不敢往外走的。花長念便將它們都扔在沒鏟的雪裡頭,還蓋了雪上去。又幹淨又保鮮。只等一會兒拉縣城問有沒有人要了。有人要,自然好,沒人要,再拉回來找個雪溝扔了去。
一群人看著幾個長條雪堆眼發直。
那裡頭可是狼哩!數著有五頭哩!
花長念一時看不明白眼色,撓了撓頭:“我給大家扒開看看?”
自然沒人反對。
花雲見他真的要去,無奈又好氣,走過來道:“死狼有什麼好看的,不然今晚上再來了狼,往村裡引引,讓大家都看看活的。”
娘哎,眾人齊齊往後退,生怕雪地裡的死狼又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