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早點休息。”見老吳不急,戚路也變緩了口氣。
等老吳回房後,戚路就竊笑起來,他輕推開了窗,縱身躍入了夜空中。
戚路可不是個慢性子的人,既然老吳有懶惰之心,他就自己單幹了。眼下好不容易有了點眉目,戚路不相信今晚小青會沉得住氣,於是他決定去小青的住所窺視一番,希望能找到更多的有用線索。
白天巡查的時候,他已暗中記下小青住所的方位,此刻他悄然避開巡邏的府兵,向著小青房間的那個方向疾行而去。
可就在這時候,他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頓時心生詫異,這麼晚了,還有誰睡不著覺?
戚路回身看去,並未發現任何人影,他心知此人離他距離尚遠,又聽這腳步聲是向著自己這邊而來,急忙將身一躍,躲到了一棵老松的頂冠上。
夜色中,他看到一條白影以絕頂的輕功掠來。藉著皎潔的月光,戚路驀然認出來人竟是慧遠!
他趕緊屏住呼吸,看到慧遠在小青房前停下了腳步,只見他先是警惕地回望了四周,確認無人跟蹤後才輕敲起窗欞。
破舊的木門“嘎”的一聲開了,小青一看到來人是慧遠,趕緊將他迎進房內緊鎖了房門,跟著又吹熄了燈。
戚路驚詫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慧遠會深夜來到小青房中。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戚路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了,不由暗暗笑道:“法海啊法海,你教的好徒弟!你在前邊捉妖,愛徒卻和妖怪勾搭成奸,倘若你知道了這件事,只怕要吐血而亡!”
這突發的情況頓時讓戚路好奇心大盛,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身躍到了屋後,把耳貼在牆上偷聽裡面的動靜。
“你大禍臨頭了!”雖然壓低了嗓門,戚路還是聽出了這是慧遠的聲音。
接著戚路又聽到小青語氣輕鬆地說:“大師不必多慮,依奴家看來這兩人不過是騙吃騙喝的遊方道士,得了點錢財自會離去。”
“你好糊塗啊,那個姓戚的年青人心機頗深,法術深藏不露,連我都看不出他師出何門。。。。。。”
戚路正聽得聚精會神,那慧遠卻降低了嗓門,跟著小青說話也低了下來,像是在竊竊私語,竟讓牆外的戚路聽不清楚他們後面說了些什麼。
戚路心裡頓時一咯噔,暗道這和尚如此小心,都這般夜深人靜了他還提防著隔牆有耳。瞧他們說話的口氣,竟似非常熟悉一般,難道這法海的高徒真揹著師父和青蛇偷情?
戚路不由煩躁起來,真想上屋揭瓦偷看裡面的動靜,可又顧忌著這兩人都是不容易對付的角色,擔心自己的一個不謹慎的行為就讓他們察覺了自己的行蹤。
就在戚路失望之際準備離開的時候,屋裡的兩人似乎已商量好了某件事,小青說話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奴家就聽大師的,明早帶著孩子離開丞相府。”
“你好糊塗啊!這樣做你是自尋死路!”
戚路聽得又是一哆嗦,他發現慧遠對小青說話的口氣竟似主人命令屬下一般,不禁詫異起來。憶起在天吳城碰到小青時,她幾乎是以王者身份,盛氣凌人的面目出現,為何現在對這個和尚恭敬有加,難道法海那老和尚閉關沉睡前給慧遠留了什麼制伏蛇妖的法寶不成?
慧遠在屋內接著說:“你想過沒有,假如你就此失蹤,那豈不是自露馬腳嗎?只能讓那番邦人更加確信你就是藏匿在府中的妖怪!”
小青惡狠狠地回答:“怕什麼,大不了我殺了他們兩個!”
戚路聽到這話,頓時感到那股熟悉而暴虐的妖氣在慢慢接近,後背只覺一陣冰冷,雖然在天吳城已和小青交過手,但這夾雜著怨念的妖氣再次暴發出來,還是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只怕你殺不了他們!”慧遠厲聲說道:“你須留在這裡穩住他們!不過孩子是不能呆在相府了,你馬上安排個同族把他送往他處藏匿一陣子。”
沒想到你這禿驢如此狡猾!在外偷聽的戚路差點就罵出聲來。許仕林畢竟是人妖的後代,稍有些道行的人都能從他身上瞧出端倪,而小青善於隱藏自己的妖氣,留下來侍機而動,這真是條可進可退的好計策!戚路感慨一聲,發覺自己小覷了慧遠的智慧。
又聽到小青應道:“此事不難,我今晚就飛魚傳書通知在西湖修行的道友。不出意外的話,最遲明天正午前他就能趕到京城把孩子接走。”
“嗯,這主意不錯。”戚路聽到慧遠陰笑著說:“這兩個傢伙做夢也不會想到孩子會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