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瑾睿,一張臉比平時猶冷了三分。
冥紅想起當時的情形,忍不住一笑道:“瑾睿的胸是被他摸了,卻沒摸出下人們所說的不同之處。按理事到如此,就該結了。
偏他惱下人哄他,又去尋那下人的晦氣。
那下人為了自保,又哄他說,有些女孩發育晚,瑾睿沒準就屬於這種。
他偏又聽進去了,也就放過了那下人。
那下人惱離洛打了他,有心讓他吃些苦頭。
走之前又說了句,要知道瑾睿是男是女,只需脫了他的褲子,看看和自己是否一樣,便一目瞭然了。
他一心想贏我,當真又奔著竹苑去了。
不想,他和下人說的那番話,剛好被路過的瑾睿聽見了。
於是乎,他剛進竹苑,還沒見到瑾睿的面,肚子便痛起來了,這一痛就三天,在茅廁沒出來過。”
玫果笑得前仰後伏,拍著離洛的肩膀,“小子,你行啊,瑾睿那性子,你也敢打上他的主意。”
離洛看了看瑾睿,沒敢出聲,開啟玫果的手。
瑾睿擰了擰眉,望望天,已是不早,起了身離開。
玫果望著他的背影,收了笑,小聲嘀咕,他那麼冷清的一個人,拿他兒時的這些醜事來說笑,不知他會不會生氣。
慕秋拍拍玫果,“去看看吧。”
玫果的心早飛了,只是礙著座上這些人,不好離開,得了慕秋這話,忙朝著瑾睿追了過去。
冥紅等人也各自散了。
玫果緊跟在瑾睿身後,偏了頭偷看他的臉色。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不急不緩的略後他半步跟著,一雙眼不離他的側臉。
一直到了無人之處,才聽他道:“看夠了嗎?”
玫果咬了唇,笑了笑,“得看一輩子的,怎麼能看得夠。”
瑾睿低頭看她,垂手拖住她的小手。
玫果輕眨了眨眼,“你不惱嗎?”
他偏頭睨她,“我為何要惱。”停了停,“你明知我不會惱。”
玫果‘嘿嘿’笑了,她與他夫妻多年,哪能不瞭解他,是何等心胸,且會為這點小事著惱,她方才那般神情,不過是尋個藉口提前離席追他罷了。
他將輕攬了她的肩膀,漫步而行,“其實你不必為我擔心,那屍蟲已死,已經不起作用,害我不得。”
與她夫妻多年,又且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已料到那三個屍蟲,其中一個必是對付他的,而另外兩個,卻該是末凡和弈風一人一個,利用他們三人來對付佩衿,以及天下。
而如今,末凡和弈風均不在院中,所以才巴巴的追著他來。
她手臂環上他的腰身,“這事一日沒解決,我一日不會安心。”
他心底最柔軟處悸動不已,凝看著她的眼眸裡,柔情萬千。
不再說什麼,只是與她靜靜的走在這幽靜的花間小道上。
。 。 。
第三日,暖融融的陽光從窗欞洩進,給平時冷清的屋子帶了不少暖氣。
離洛和玫果一人坐在圓桌一頭,一人把玩著一個蠟丸,大眼瞪小眼。
這兩個蠟丸是他受玫果吩咐去樹洞裡挖出來的,取出後發現,已少了一粒。
他明知她是為了老孟的事,才到他屋裡來,但想到她上次撞上他沐浴之事,仍覺得有些不安。
好在沒一會兒功夫,他派去跟蹤老孟的一個隱衛來了,將一個小盒子放到桌上,盒子裡裝著,已去了寒泥的屍蟲屍體。
玫果厭惡的看著那小盒,吩咐小廝,“去把老孟叫來。”
慢慢的喝了兩盞茶,老孟來了。
玫果盯著他微跛的腳不露聲色的笑了笑,慢慢吹著茶葉。
離洛將他仔細的打量了一回,在那張臉上卻看不出破綻,道:“老孟,我得弄一些上好的水果送進宮裡,這事由你來負責。”
老孟恭恭敬敬的垂首應了,“是,洛公子,不知公子要些什麼品種,以及數量。”
離洛將茶杯蓋,在桌上轉著,“你把清單拿過來,我給你說說。”
“清單?洛公子不曾給我清單。”老孟抬頭看向離洛。
“仍放在我書案的抽屜裡,你去拿來吧。”離洛將茶杯蓋轉得‘咯咯’作響。
那聲音刺得玫果直打寒戰,伸手壓住離洛面前仍在轉動著的杯蓋。
離洛‘啪’地一聲,打在玫果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