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頓時窘迫,“你怎麼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再說了,我被他追殺,你有什麼可高興了?”
“有離洛守著,你可比現在安份得多。”冥紅看著她微撅的小嘴,喉嚨乾澀,但硬是不敢吻下去,笑意漸漸褪去,撇臉暗歎。
空氣中漫延開異樣的氣氛,玫果見他神色有異,眼裡染上**,心裡一陣緊張,不能這樣下去了,雖然冥紅憨厚老實,但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情有欲,又有慕秋的先例,她可不敢踩在鋼絲上跳舞,放軟了聲音,“你為什麼不肯讓他們另備客房?你一個人也睡得舒服些。”
“他們知道你自小,我便與你同過房,並不知我與你其實並無夫妻之實。”冥紅收斂心思,凝視著她,能這樣抱著她,看著她,比當年父親已經幸福不知多少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想到父親心裡一片黯然,從她身上翻了下去,將她仍抱在懷裡,為她蓋上絲被,“睡吧。”
“你怕他們知道我們沒有夫妻之實?”玫果看著他剛毅的臉,他的感覺真的很象自己前世的哥哥。
“不是怕,是不願。”他面對面的看著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
“為什麼?”
“他們如果知道了,便會給我納妾,傳宗接代,而且你那封信只怕也不會幫你傳了。”
玫果慢慢垂下眼眸,是啊,如果他家人知道他與自己差沒這層關係,只需做好份內事便好,何必為了她自尋麻煩,“傳宗接代有什麼不好的?”
他突然笑了笑,卻讓人感到無盡的蕭瑟,“我便是我父親不得不按受家族安排,製造出來的產品,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樣。”
玫果輕嘆了口氣,“冥紅,你不該如此。”
“我知。”
玫果的小手握著他的衣角,揉了又揉,“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試著把心思放開。”他的心放在她這兒,是得不到快樂的。
“你能將對末凡的心,放手嗎?”冥紅看著她輕輕扇動的睫毛,能放開,他還不願放嗎?難做到,他還不去做嗎?
玫果咬緊了唇瓣,是啊,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哪能這麼容易,有的事,根本無法做到,就象她,無法放開末凡和弈風,後來又有了慕秋,佩衿,他們任何一個人,她都無法放開……她為自己的自私羞愧,也想過放手,但放不開,“你與我或許不同,不防試試,他們與我已經沒辦法再分開,可是你不同……你還可以自由……”
象有一隻小手卡著冥紅的咽喉,任他怎麼大口的吸氣,總覺得呼吸困難,最後不得將肺裡的空氣重重的撥出,重新換上完全新鮮的空氣來防止窒息,看向她的小手,故作輕鬆的道:“別再揉了,再揉,我明天可穿不出去了。”
玫果聞言,忙放開了手,那片衣角已在她手中皺得不象樣子,有些尷尬的朝他笑了笑,“我不是有意的。”
冥紅笑著將她攬緊,“睡吧。”
玫果聞著他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其實她很喜歡他厚實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全,就象在上一世,白天一個人在陰暗的小屋裡,怎麼害怕,怎麼孤單,只要晚上哥哥回來,把她抱在懷裡,就再也不害怕,不孤單。
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他在她頭底低聲呢喃,“果兒,其實是我不想放手,不管再怎麼樣都不想放。”
玫果身子微僵,不敢動彈,故意略放重呼吸,佯裝已經睡熟。
過了會兒又聽他接著柔聲道:“我知道你現在為著他們的事心很亂,無暇再理會別的,不過我能等,只要我活著,就能一直等下去,等你不願離開我的那一天。”
玫果的心陣陣揪緊,重重的撥出口氣,她該拿他怎麼辦?
冥紅低著頭看著她象是熟睡的略為蒼白的面頰,也隱隱心痛,這個單薄的身子要承受的東西太多,也不知她這纖細的身體到底能承受多少,忍不住慢慢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卻看見她睫毛輕輕顫動,怔了怔,“果兒,你沒睡著,是嗎?”
玫果無聲的在他懷中翻了個身,背對於他,佯裝沒聽見他的話,她現在實在沒精力去思索他的話,也不敢去面對他的表白。
他見她沒有反應,只道是自己的錯覺,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些,令自己的前胸緊貼著她單薄的背,將下巴輕抵著她的頭頂,只希望這樣能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這還是在行軍中與她共寢發現的,她睡覺時常會不安穩,鎖緊眉頭,呼吸急促,象是在夢中見到什麼可怕和不愉快的事,但只要這樣貼近她,她很快會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