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心也安然,這就躺下,睡去了
接下來,第二天開始,我們就要軍訓了
然後,我抽時間,拿從大軍那裡要來的電話號碼,給程叔打了個電話
我是在白天,中午時間打的
那是他辦公室的電話,接的是一個女的對方告訴我,下午再打,他這會兒不在辦公室
於是,我又等到了下午,軍訓間隙,在學校的公用電話那兒給程叔打過去了
這次接通了
程叔很高興,但他沒提大軍的事兒他知道我上這兒唸書了,特別的高興又問了我學院,班級什麼的,我一一告知末了,我委婉說出了我的想法兒
程叔想了下,他說,他過兩天要出國半個月他把祝老師地址給我,讓我一個人去找
我說了謝謝,然後記好了地址,就跟程叔說再見了
接下來,又是緊張的軍訓
不過,這個對我來說,小意思了
這期間,老三又犯了兩次病然後,有一次班主任找他談話了意思是,再這樣下去不行,會影響到其它同學
老三心事仲仲,接著,那天晚上,他又犯病了
我很著急
終於,等到一個休息日,我按著程叔給我的地址,在京城裡倒了三四次的公交車
我終於在一個衚衕裡,找到了祝老師
出乎我意料,祝老師不是掛牌的大夫,他是賣舊貨的小販子
我看到祝老師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躺椅裡悠閒地曬著太陽
在他身邊桌上,放了一個老式收音機他手上,仍舊拿著那串大珠子但他沒有搓珠子,而是閉了眼,坐在那裡,養他的神
太陽很耀眼,天很熱,但他臉上只是微汗
我走到近處,他也沒有抬頭睜眼,而是直接說了一句:“你來啦”
我一怔
“祝老師,你知道我?”
祝老師仍舊閉眼說:“知道,你那天走的時候,我記住了你的腳步聲,還有你身上的那種氣息”
我微驚之餘,又向上挪了一步
祝老師笑了下說:“當然,最重要的是,小程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一會兒可能過來讓我,好好幫幫你”
我釋然
“坐”
祝老師閉眼,一伸手
我搬了個給人選舊貨時坐的馬紮,坐在了他身邊
剛坐下,我發現祝老師,雖是閉了眼,但眼皮下的眼珠子,軲轆地轉動且是沿著一個方向,轉兩圈,又調一個方向
咦…;…;
這是哪門子功法?
我正疑惑
祝老師開口了:“歲數大的人,多數會有那個飛蚊症當然,現在電腦這麼多,很多看電腦的年輕人,也有這個毛病舊時候,醫家對付這個飛蚊症,有這麼個法子就是閉了眼,對著太陽,轉眼珠子”
“左邊轉三十六圈,右邊轉三十六圈,然後,拿乾淨的熱毛巾,焐在眼睛上當然,你得閉眼這麼燻一下,堅持做下來,很快就能好”
“當然,這個法子,你們練武的,也能用但要記好了,是閉著眼睛看太陽,睜眼看,容易把這個飛蚊症加重了再重的,可能會讓人失明”
祝老師說完了,自顧伸手在旁邊的臉盆裡,撈出一條毛巾,擰了擰,復又蓋在了眼上
“說,找我給人看病,還是怎麼著?”
我沒隱瞞,如實將老三的‘激烈夢遊症’給講了一遍
祝老師:“源頭呢?這病的源頭是什麼?”
我一愣,又將老三小時候,讓狗嚇過的事,給講了一遍
祝老師:“這是屍狗傷到了”
我瞪了眼珠子:“屍狗,那是什麼?”
祝老師:“人身有七魄,屍狗也是其中的一魄這一魄主的是人身上的警覺機制我們人,有的時候,睡著了有的人,感覺靈敏,遇到危險,就會突然醒,也有的人,會因為外界的變化,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等等,不一而足其中,讓我們醒的那個力量,就是屍狗”
“西洋學說,對人的警覺,做夢這些機制,都把它往植物神經上歸其實,很籠統,對人體,他們遠沒我們先祖做的精細聰明但可惜呀,傳承沒落,懂這些的,太少了”
我恍然說:“屍狗,屍狗,那不是形容,我們睡著了,就像一具屍體一樣嘛什麼都不知道,然後,有一條狗守護我們,提醒我們,有危險來臨,是這個道理嗎?”
祝老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