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完這一切後,鬆開了捂住魚擇江那張嘴的手。而此時他已經是大汗淋漓。
魚擇江是在五年前歸到了曾禹門下的,不過魚擇江並不太信任曾禹,因為他是給東洋人效忠的鷹犬。
他的利益根本在東洋島上,所以他並不看好曾禹。他當時只在口頭應了一下來,卻沒有實質性的合作計劃。
直到這一次,我成為了魚擇江,曾禹的共同敵人。
兩人這就正式聯手了。
曾禹對我有一個錯誤的判斷,他告訴魚擇江,我可能只是剛剛結成人元丹,尚不懂五行逆施之術,更加不要提地元丹了。
但是透過他分析手上掌握的資料,他知道我是一個比較強的人。氣數上,如果鏖戰的話,也就是長時間打鬥,可能我會抓住什麼機會勝出。
所以他指點魚擇江,動手一定要盡全力,使出最絕,最狠,最毒的那一下子。力求,在那一下子中,把我給弄死。
事實上魚擇江做到了
我很險,真的是很險。
倘若沒有去江陰見八爺,今天,這個時間,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而方才發生的打鬥,倘外人看的話,會覺得我就是一聲吼,然後衝過去,魚擇江掏了一把刀,沒刺過來的時候,就讓我抓住他手腕用力抖了一下,然後這人就不行了。
沒有過多漂亮的視覺效果。
但真正的殺機,真正的厲害之處,只有當事人和懂的人能夠看出來。
此外我還有一次跟死神擦肩而過了。
那是不久前,我剛跟範前輩分開到小樓家,駱六叔見到我後,他就和魚擇江聯絡了。
當時魚擇江打算親自過來,可沒想到範前輩出現在了馮奶奶家附近。
魚擇江那會兒正監視馮奶奶的一舉一動,打算找個機會給老人劫走。
範前輩現身,他脫不開身,魚擇江受到牽制,只好派出他在東洋的一個合夥人過來殺我。就這樣,我又躲過了一場死劫。
這些東西,細想讓人非常的後怕。因為可能不知什麼時候,我就會迎面跟這個死神撞上。然後
倘若不碎的話,重新投胎吧。
這就是高術江湖,這就是看著好像沒什麼兇險,看著好像是兩個壯漢打架的場景,實則卻是道家至高功夫的生死之戰。
現在的情況就是,範鐵雲前輩已經帶著馮奶奶還是她的一個小孫女從住處離開了,去了哪裡,魚擇江當然不知道。
不過曾禹的人一直在盯著範前輩。也是趁這個空當,魚擇江要過來,把我和小樓,葉凝三人順手一併都解決了。
我探出了這些東西后,拎著魚擇江到了小溪邊上,我撩了一些水在他臉上,冰冷溪水很快把魚擇江刺激的一個激靈。
他徐徐睜開了眼,掃了我一眼後,他說:“你沒殺我”
我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殺不殺你有什麼區別另外,刺客一脈,東洋那支,斷了吧。”
魚擇江:“我還有一個弟弟。”
我說:“有時間,我會過去拜訪,然後聽聽他的意思,他心向著這邊,他繼續修。他心向著那邊,斷了吧。”
魚擇江低頭不說話。
我說:“你死不了,你還有身後事沒處理完,你開車來的吧。”
“嗯。”
我說:“也好,一會兒我開你車,給你送回住處,你養兩天,差不多就回東洋吧。”
魚擇江:“我身上奉的神呢”
我說:“跑了,看他造化了,想修,大概又會是別的什麼神,不想修,抓緊投胎,來得及。”
魚擇江苦笑。
我這時說:“疼嗎,一會兒腰上可能得挺疼。”
魚擇江:“無所謂了。”
我:“來,我扶你一把吧。”
就這麼,我扶起了這貨,他突然動了一下。
我按住了他的手說:“別給我找理由殺你啊,別給我找這理由,行嗎”
魚擇江尷尬,我把手伸進他的裡懷,掏出了那個七星煙盒。我看了一下里面,那裡面裝了一個好像是打火機似的東西,實際那玩意兒應該是一個爆破器。
我拿走了這東西,魚擇江徹底沒轍了。
我和魚擇江走了三十幾米,剛拐下一個草坡,突然我耳中冷不丁就出現了一縷嗚咽的竹蕭音。
我側耳傾聽了一下,那曲子竟是很可聽的荷塘月色。
這大半夜的,快凌晨三點了,是誰在山上吹這麼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