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來,一直跟我說話的那大叔就向老頭說:";七爺啊,我把人給你找來了。";
";噢!";
老頭應一聲,就轉過身來了。
我打眼一瞅,就看出來這老頭兒是個練家子。他兩眼精光內斂不說,面板油潤粉白,估計那歲數也不小了但看上去一點都不老。
身上唯一顯老的地方就是那一頭的白髮,如果沒那白頭髮說他五十出頭絕對不誇張。
我在這裡,老頭兒相了我幾眼說:";嗯,小夥子不錯。好架子,好底氣這身功夫看出來是花了苦力一點點磨出來的。過來,過來,坐,坐,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四兒啊,你去泡兩碗茶來。";
三個中年人中,有一人應聲兒就奔去了屋裡。
我走過去在老頭兒指點下坐好了。私頁在血。
不大一會兒,中年人端了兩個蓋碗出來,分別放在了我和老頭面前。
老頭一笑:";年輕人,多喝喝茶,清清心,就沒那麼大的火氣兒了。";
我笑了下端起蓋碗,見裡面泡的綠瑩瑩的幾片茶葉極是秀氣。於是端起喝了一口,很好喝,很香,有種炒豆子的味兒。
老頭兒放下蓋碗看我一眼,忖了忖說:";你前幾天打了一個人,那人的確不怎麼地!挺敗類個東西。可沒辦法,他後邊的人面子大,求到我們這兒了。所以,我不得不出面然後跟你講一下這個事情。";
";你打的那人他叫林劍,他是香港人,父母都是香港當地的富商。祖上大概是抗日時期,他們林家的人對我們國術界的幾位前輩有過資助之恩,這個呢是一層的關係。另外一層的關係呢,是林劍的師父。";
";他師父不是正宗日本人,是華人與巴西那邊混血日本人結合生出來的。巴西那個國家不知你知道嗎?那是個移民大國,人種混血混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已有哪幾個血統了。林劍師父有兩個名字,對日,國際上叫橋本一雄,香港,內地這裡叫喬雄,是去了木字旁那個喬。";
";喬雄本身是街頭打架出身,進過監獄,在裡面是打出來的。出獄後,他救了一個讓毒販糾纏上的日本空手道大師,那人名字我先不說了。單說喬雄他跟那個大師學了十多年的空手道。在巴西,南美打過不少人,算是很有名氣吧。但這人品德不好,打人下手黑,狠。因此,一直也就沒去打國際上的比賽,這個倒不是說他不行,而是人家不讓他參賽。";
";不參賽,還有條路就是找貴人。可喬雄人品太臭,沒貴人喜歡他。但好在,後來他師父死了。他就頂師父的名,開空手道館,經營起體育生意。做了四五年,一直都很不錯。";
";他收林劍做徒弟,其實不是林劍功夫多好,天賦多好。而是相中他家的家世了。";
";現在呢,你把林劍打了。";
七爺講到這兒,他喝口茶斷續說:";林劍父母託幾個老人兒來問我們是不是我們的人給打的,我安排人調檢視了那個道館的監控,發現你用的是形意門功夫。我就問形意那邊要人。形意卻說沒這號人,他們又打電話,問過幾個能聯絡的師父,都說沒你這人。";
";正這節骨眼,太極那邊放話過來了。說林劍他們已經去醫院看過,並用太極門裡的針術,幫他調理了胃腸,差不多這會兒應該就能好了。太極的意思,不讓我插手。這個,他們後期可能還會單找你,這個另說了。畢竟,我跟太極那波人也不是很熟。";
";咱說咱們的,剛才說到林劍師父了,他師父喬雄幾年前是打著兩國武術交流的旗號過來跟這邊人接觸的。林劍父母中間還過問過這事兒。然後,我們也好好接待,盡足了地主之誼。";
";這回喬雄親自來電話了,他在電話裡透了這麼層意思。他給你安排了兩條路,一呢你跟林劍再打一場,然後讓他把你打的跪在地上,跟林劍磕頭求饒。並要求讓林劍的學員,包括武術界的一些前輩現場觀戰。第二條路呢,就是跟他打!一決勝負!";
七爺喝了口茶,放下蓋碗淡淡看著我。
我不動聲色。
稍許,七爺問:";你是個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