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禹朝我一笑,轉身移步。直接就奔來時的方向走去了。
我面對曾禹離去的背影心裡泛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表現的是風骨嗎
終生只效忠一人,只效忠一件事,這是風骨嗎
或許這是吧,或許這就是催動十萬軍民崖山投海的強在力量。
或許,這也是華夏人身上的一種力量。
既便那個領隊的人,走的是一種錯誤的路,是一個錯誤的方向,他們還是會一直堅持下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思索著這一切,我感覺曾禹又給我上了一堂課。是的,我運氣不錯,遇到的都是一些明師,他們有智慧。有頭腦,能夠給我指出一條正確道路的明師。
所以。我會一直堅持著走到最後。可若我遇到了一個糊塗師呢
他帶我走的是一條不正確的路,難道我還一直跟下去嗎
對,錯
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
假如這個糊塗師最終真的成功了,他站在了一個時代的巔峰上。那麼,他做的還是錯的嗎人世間的事,大概都是如此吧。
在這大大的紅塵當中,人事,沒有對與錯,只有輸與贏。
輸的那個永遠是錯的,因為贏的可以把歷史改寫,將一切的罪責加在輸的一方身上。這聽上去非常的殘酷,冷血。且無情。
但只要認真想一想,在漫長的封建王朝中,諸如此類的事情難道還少嗎
紅塵之中,一切的爭鬥,都圍繞著權力和財富展開。
這就是紅塵。
那麼修行界,他們追求的是什麼呢
我想是玄德之能
可這世人有幾人通曉玄德之能,並將其做好呢
我佇立街頭,思忖這一切,心漸漸冷靜下來。最後我告訴自已,我要執行的不是一場被仇恨和憤怒驅使的復仇計劃。
這是一場權力的遊戲。
最終的贏家,才有資格去行所謂的善,布所謂的道。
權力的遊戲中,我該敬重我的每一位對手。
是的,只有敬重了,才有玩這場遊戲的資格。
想通了一切後,我釋然一笑,正要轉身離開這時的時候,我發現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破舊藏袍的僧人。
他身上的衣服很髒,不像寺廟中穿著光鮮僧袍的修行者。
他的頭髮很長,很長,鬍鬚濃密。手上的指甲好像有十幾年沒有剪過一般,已經長的扭曲變形了。
這樣的人,其實很難把他歸到僧人一類。因為,他外表沒有一絲僧人的氣質。
我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那種修行的力量,才確定他是位僧人的。
我打量著他,朝他微微一笑說:“朋友,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髒僧人雙手合十,喃喃說:“我的主人看到了出現在聖城裡的一股力量,我聽從吩咐,來到這裡見到你,我請求你,帶領我的主人,前往一個被世人遺忘的地方,履行一件古老的使命。”
我聽著僧人的話,沉聲聲問他:“你是什麼人,是僧人嗎”
髒僧人:“我不是僧人,我信奉的不是佛教。我的教派一直被世人所詬病,認為那裡面充斥的全是邪惡的儀式,可怕的詛咒,以及一尊尊供奉的魔神。事實絕非那樣。”
對方上前一步說:“在漫長曆史中,我所提及的那些,確實佔據了很大一部份的主流,它確實是一個主流,是很多人,包括加入這個教派修行的人所認同的主流。可事實呢”
來人輕輕向我施了一下禮說:“我們跟很多的信仰一樣,我們信奉的是一個,偉大的,稱之為本的力量。”
我聽到這兒,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
他信的是苯教。
並且還是最原始的苯教。
對這一部份東西,我所經歷的那個賽勾陳的記憶裡有很多詳細的描述。
賽勾陳十二年前,為了替南洋的一個富商製作出幹掉老婆的降頭法術,他特意到藏地尋求高人,想要學習到頂尖的術法。
可他沒有得償所願,不過他卻接觸和見識到了最原始的苯教。
說來很有意思,我無意曲解這一原始的教派,但苯教中的修行方法,也分了天苯,地苯,大苯,這三個基本的內容。然後在這三個基本的內容之上,又劃分了三十三種不同的修行方法。
教派的核心思想是本這種看不見,摸不到,卻又真實存在,創造了萬物的東西。
本的概念就是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