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才慢條斯理地吃上了。
我看的微呆。
這人,真講究啊,擱這麼個地,你說,他們還用酒精爐子,燒水,煮麵,還要再過水。
我真的是,開了眼界了。
這時,我聽中年人說話。
他說的是北京那邊的普通話。
";這人吶,什麼都能對付,一個吃喝,一個睡,一個穿,最不能對付。吃喝睡,是咱們尊重自個兒的這副身子,對得起,父母養活。穿,是咱們尊重別人。咱穿的好了,別人看著舒服,不礙眼,不麻煩,對得住人家的眼睛。";
";另外,咱吃東西的時候,咱得唸叨人家好。這糧食,這麵條,怎麼來的呀。你說你有錢,錢是什麼?錢不就是紙嗎?沒有老百姓辛苦種地收糧食。你拿了成山的票子,你不也得餓死。所以,咱得感恩吶,得惜糧啊。";
這幾句話,說法不同,但跟馬彪子日常跟我講的,基本一樣,是以,我聽了感覺這白淨中年人不一般,真正的,不一般。
但,他們幹什麼來了?
看樣子,不像是淘金的呀。
正想著呢,老熊說屋裡味兒太重,出去透下氣兒。
於是,我們這就出去,到外面,四下裡走了一圈。
再回來的時候,屋裡人,都睡下了。
我們也悄悄,摸回自已的鋪,躺上miàn,硬了頭皮,在一片如雷呼嚕動jing裡睡著。
早shàng起來,我們一人交了五塊錢,跟著一起吃了一頓大鍋飯,外加醃製的雪菜燉大豆腐。然hou老熊和老狗就吵著要回去了。
大軍不同意,他說了,再等一天,就一天時間。過了這一天,他回去,好好請大家吃頓飯。
眾人無奈,也就勉強,算是同意了。
接下來,大軍一個人單獨拿了兩個工具,在那個溪流裡頭去淘金子。
我們三個人跟著忙活了一會兒,竟然也淘到了幾個小的不能再小,薄的比紙片還薄的砂金。
不過,這東西,壓根兒不值什麼銀子,只把它交給大軍,讓他收起來,我們就轉身,到山上玩兒去了。
四處隨便走了走,瘋玩兒了差不多一個上午。
快到中午的時候,打從東邊天空,過來了一層又一層黑壓壓的烏雲。
山上也起風了。
風中帶了水腥氣。
再打眼望去,那烏雲中,隱隱中雷光閃動。
這天兒,是要下大雨嘍。
我們幾個,沒敢耽擱,立馬的,回身就往來時的木頭屋子跑。
路過小溪的時候,找到大軍,我們讓大軍跟我們一起進qu躲雨。大軍卻彷彿著了魔似的,脫光了衣服,只穿個褲頭,跟我們說一場雨沒什麼要緊的。讓我們回去躲雨,他在這兒,再淘一會兒。
眼瞅著勸不住,我們也沒說啥,只是跟大軍講了一句,今晚過後,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家了。
大軍含糊答應。
我們這才轉身回到了棚子。
一路走來,我看到了,好像除了我們,沒人把這場雨當回事兒。
他們一個個的,全都脫光衣服,站在溪流中。或三五成群,或單獨一個人,拿了工具,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混在水中的砂石,只盼從中找到那麼一兩顆,黃燦燦的砂金出來。
我感受了一種,很不好氣息。
那是什麼?
我當時不知道,多年後,才知曉。那就是,世人的逐利之心。
一種,你不能說,這是好,還是壞的心。
因為,世人逐利的背後,也有著許許多多,難言的苦難!
回到棚子裡。
發現沒什麼幹活的人。留守裡面的,都是閒人,還有重要人物。
其中,既有昨晚跟我感應上的白淨中年人,藍半袖,老頭兒,這三人組合。也有金老大帶領的那十多個兄弟。
白淨中年人此時,正眯眼,斜倚在那個炕上,手裡捧了一本不知什麼書看著。
藍半袖正在整理,一個隨身帶來的帆布箱子。
老頭兒獨自一人,仙兒似的,盤了腿,坐在那裡,正擱手搓一串大珠子。
那珠子,不知什麼材料製成。黑紫,黑紫的,泛油亮的光兒,看樣子好像很沉,直徑能有三公分,一串,應該是十八個。在他手裡頭,搓的喀喀作響!
金老大那邊兒呢。
分了兩夥打撲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