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三條惡龍,惡龍的龍穴向來都是是非之地,容易生出大奸大惡之徒,配合聚寶盆的地形,那麼此地的百姓就會為富不仁,如果怨氣充足,還容易催生出極為厲害的妖孽來。這也難怪張月心區區一個女人死後竟有如此的力量。
餘老道要眾人一手一腳的訊息很快隨著我們的到來傳遍了全村,毫無疑問,餘老道古怪的要求立刻被村民歸為妖道,二人歇腳的祠堂被村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叫罵聲,詛咒聲,恐嚇聲如同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二人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習慣了被人當做過街老鼠,是以並不覺得什麼,直到幾個青年帶了菜刀混入祠堂要當場砍殺二人的時候,賀旗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這次恐怕不會好過。”
餘老道雖然已經七十歲,但是多年東奔西跑,身板卻結實的很,不僅躲過了兩把菜刀,還將一個青年打倒在地,雖然不曾說什麼,但是心中的不快已經浮在了面上,張春平臉上無光,將幾個青年訓斥一頓,關了起來,然後陪著笑臉問餘老道:“道長,咱們什麼時候做法?”
“子時,子時是一天陰陽交接的時候,那時候最合適,你們速去準備吧,記得要準備幾把快刀,還有藥品。”餘老道說到快刀的時候,將聲音壓的很重。
那張平春臉色一變,慘笑著說:“道長放心好了,巨饒別的不缺,快刀還是有幾百把的,只怕道長道術不靈,到時候也要見識一下。”
餘老道見張平春出言威脅,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說:“想必巨饒也不缺銀子,那三百萬兩自然也要見識一下。”
張平春盯著餘老道的眼睛,見餘老道毫無畏懼,知道餘老道不是空口白話,是的確胸有成竹的,也放心下來,點點頭,說:“三百萬兩自然是有,我等的性命,就交給道長了。”說罷,就轉身走出祠堂準備去了。
此時偌大的祠堂之中只剩下了餘老道師徒二人,餘老道突然對賀旗說:“賀旗,快把衣服脫下來。”
“脫衣服,為什麼要脫衣服?”賀旗疑惑的問道。
餘老道也不答話,一把將賀旗拉過來背朝著他,剝下了賀旗的上衣,賀旗轉頭看去,餘老道此刻手中竟拿著一把菜刀,頓時大驚失色,道:“師傅,你要幹什麼?”
“賀旗,我那夜將《萬法歸宗》細細讀過,才發現那書中盡是禁忌之術,不用則已,一用起來輕則生靈塗炭,重則毀天滅地,全憑施法之人一念而已,然而此術對施法之人心念要求甚高,如果心念不堅,就容易被陣法所左右,成為陣魔,書中尚有一術,即便我不幸成為陣魔,也可以護得你一時三刻,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見情形不對,就拿了銀子和書遠走高飛吧,再也不要回來,書中的符陣,你也不要練了。”餘老道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割破,就在賀旗光溜溜的背脊上塗抹起來。
賀旗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傷,放聲大哭起來,“師傅,師傅,我不要錢,我就要你,咱們爺倆走吧,走的遠遠的,不會道法也沒什麼啊,師傅,我求你了。”
“啪”,賀旗被餘老道一個大大的耳光將打倒在地,賀旗坐在地上,捂著臉,抽泣著,餘老道眼中盡是火光,顯然是被氣壞了,對賀旗吼道:“大丈夫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平日的教導你都忘記了嗎,我餘華雖然浪蕩一生,卻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萬萬沒有食言的道理,死則死矣,有什麼好哭的,頂天立地的死了,也比做那不忠不信的小人憋屈的活一輩子好。”餘老道這次是動了真怒,比上次在破廟之中更為生氣,他那嘶啞的聲音賀旗震得雙耳嗡嗡作響,也驚動了折返回來的張平春。
第七章 陣場
張平春推門進來的時候,賀旗猶自坐在地上,光著上身嗚嗚哭著,臉上還帶著五個深深的指印,餘老道見張平春走了進來,忙快走了幾步,將賀旗的衣服拉上,然後才轉過身來緩聲對張平春說:“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沒有教養了,貧道稍稍教訓下家徒,驚動了村長,真是不好意思。”
張春平低頭看看地上的賀旗,然後拱拱手說:“餘仙長門規甚嚴,在下佩服佩服,仙長,如今你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還請仙長隨我前去檢查一二,免得有所遺漏。”
餘老道點點頭,又沉聲對賀旗喝道:“賀旗,你今日就在這祠堂之中思過讀書,為師辦完事後,自會來取你。”說罷從懷中掏出那本《萬法歸宗》,一甩手扔在賀旗的身上,這才跟張春平並肩出門而去。
不一會,賀旗在破廟之外見過的兩個老者帶人捧著一個食盒和一個鐵盒走了進來,先對賀旗拱手行禮,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