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是了,貧僧向來說到做到。”
“那你聽著,日落香殘,除卻凡心一點,爐火已滅,早有意馬站邊,打一牲畜。你且說是什麼?”
說完賀旗就哈哈笑起來了,暗想自己這個謎,簡直太棒了,雙手托住腮幫,饒有興趣的看著釋永金,看這釋永金敢不敢猜。果然,釋永金聽完之後不過低頭一想,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幾次要張口說話,又吞了下去。賀旗笑呵呵的看著他,繼續逗他,“和尚,你說不出來吧,這畜牲也是極為常見的,我想你在那廟裡也養了許多。你猜的到嗎,再猜不到就不要怪在下不念舊情了。”
釋永金憤怒了,跳了起來,衝到賀旗面前,一把就把賀旗按在了地上,吼道:“小子,貧僧現在就剃了你,然後再收拾你。”
賀旗看釋永金生氣的樣子,覺得非常解氣,至於他剃度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雖然這和尚的確聰明,又有一身好本事,要是真存了剃度自己的心思,除非自己用袖箭春曉當場殺了他,不然自己完全就是他嘴裡的菜,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但是和尚這種東西,當久了就會傻了,玩這種東西,他還是沒法和混跡江湖的賀旗比的。
“大和尚,莫急莫急,先說說你猜得沒有?”賀旗不緊不慢的說。
“當然猜得,三歲小兒都猜得,我怎麼猜不得。廢話少說,既然貧僧猜得了,你快快認賭服輸,從了貧僧,乖乖剃度受戒吧。”
“那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猜到了還是來忽悠我的,你先說出來咱們再說賭注的事情。”賀旗笑嘻嘻的說。
“哼,那謎底是…”釋永金說到這裡猶豫了起來。
“是什麼?大和尚,你沒猜到就不要亂講嘛。”賀旗接著逗他。
“是,是禿驢。”釋永金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只是那聲音卻像蚊子般,小的可憐。
“哈哈哈,正是禿驢,大和尚果然聰明過人,你那白馬寺裡樣了不少吧?哈哈哈。”這個王八,終於被自己算計了一把,賀旗簡直要笑死了。
“你這賊子,我釋永金總要讓你好看。”釋永金被賀旗氣的不輕,又見此人如此歡快,幾乎要氣爆了,暴喝了一聲,手上又加了幾分力。
“大和尚,你是佛教中人,切莫生氣,生氣是小,犯戒是大!”賀旗身上吃痛,卻仍笑著說。
“我哪裡犯戒了,認賭服輸,明明是你說的,我剃度了你,這事拿到哪裡我都有理,你切莫廢話,趕緊讓我度化了你,你可拜我為師,法號登徒。”
賀旗一樂,心說這大和尚想的還真好,連法號都給我想好了,能起出登徒這種法號,這大和尚也是一個有趣的人,我如果此時不逗,更待何時。
“貪為欲界、嗔為色界、痴為無色界,若一念心生,即入三界;一念心滅,即出三界。你和我賭,是犯了貪戒,你氣急敗壞是犯了嗔戒,三大戒你一下子犯了兩戒,你還好意思剃度我?”
賀旗在堂堂京師大學堂圖書館裡待了四年,除了四百玄典之外,閒書看的相當之多,對於佛教的典籍也多有涉獵,這時候正好拿來揶揄他。
“哼,犯了戒律又如何,最多貧僧回到白馬寺之後,面壁思過半年就是了,貧僧拼得面壁半年,也要將你這頑劣之徒渡入佛門,這也是為眾生造福,你早一日皈依我佛,罪孽就少一日。不要說了,快快起來坐好,待貧僧去問方千戶借了刀子,就來剃你。”
“嗔恚之人不知善,不知非善,不觀罪福,不知利害,不自憶念,當墮惡道。觀一切眾生皆是我子,云何於中欲生損害?你好意思嗎?”賀旗笑眯眯的,又說出一番話來。
“如安住淨戒律儀之菩薩;見盜賊欲殺害眾生;造無間業;不忍此惡賊死後受大苦;以慈愍心;斷彼性命。為眾生故,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賀旗一愣,心中讚歎這釋永金不虧是康正佛道辯法的勝者,說的天花亂墜,那叫一個好聽,自己怎麼眾生了,帽子扣的也太大了。
釋永金見終於將賀旗駁的啞口無言,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提起賀旗,就要出去,賀旗卻也逗夠他了,說:“大和尚,你等等,你不能剃度我,我沒說你猜出來我就當和尚。”
“你這小人,出爾反爾,明明答應加入佛教,怎的現在又反悔了,玄學之人都是如此兩面三刀嗎?”釋永金板著臉問。
“我哪有出爾反爾,加入佛教和當和尚是兩碼事好吧,我做個居士也是加入佛教,居士剃了光頭就不是居士了。”
“你!”賀旗的這番歪理,竟將釋永金堵住,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