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白月一直都在擔憂夏寒過於善良,她不是不喜歡善良,但經過那麼多年以後,她已經越來越能理解自己的父親。只有狡猾、殘酷和乾脆的領袖才能帶給別人安全感,善良毫無用處。
白輝就是太過善良,結果埋下太多的隱患而讓教會分裂。他明明知道很多,卻只會把希望交託給別人,而自己則維持崇高的聲望離世。
並不是每個人都理解這些,但白月卻能明白,因為她母親白雅早就給她上了這一課。那位死在獸潮中的女主教,她也和白輝一樣把自己塑造的完美無缺、卻把希望託付給了別人。
白雅和白輝都知道什麼才是這個世界關鍵的素質,但他們更愛自己——白月是這樣認為的,她並不討厭這兩個人,卻也不願變成他們那樣。
她本來就不是那麼崇高的人。
百柯的村子裡,有一些聽到異常的人們開始走出帳篷,把目光望向村外。白月心中一動,情況並沒有想象的糟糕,她連忙低聲對身邊的騎士吩咐道:“去報告秋夜王子他們,派人把這些難民都守在帳篷和屋子裡,別讓他們出來。”
只要不被這些人發現戰場上的變故,鬧動就一時出現不了,等到天亮血族消退,再出現鬧動也不礙事了。
但在騎士離開的時候,白月又突然想到了一點:“對了,藉口就說血族潛入了進來。”
強迫總是會讓人生疑,而藉口說血族潛入卻能讓難民們老老實實縮在帳篷裡。
報告順利傳遞了出去,秋夜和春情也按照白月的構想那樣迅速展開了行動,整個百柯村很快又陷入了安靜,街上和帳篷外面除了巡邏計程車兵再也沒有其它人。
白月心滿意足的回去覆命,夏寒有些驚訝她的速度,但瞬息間又把目光望向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