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新聞。”
他就是擔心這個乾淨得有點不知塵世為何的女人產生牴觸心理,才不願意說在前面。可這確實又是個利在當代、功在千秋,她一定能做出彩的好題材!他做一件事從來不會只達到一個目的,他不想把這個好題材交給她以外的其他人。
她果然做得漂亮。即便後來有寧蔚的橫插一腳,她也憑著自己對人性的理解與關懷,順利地解決掉意外。
她的一言一行,無不令他驚喜。
但是,《故鄉的河》最初的最初,確實是他想要爭取言氏集團的資金所獻出的禮物。
這或許是她不能容忍的汙點。
人往往如此,越是重視就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容易走到歧路。
夏沐聲不想因為生意上的事影響到岑宇桐,所以許多事他都不曾向她挑明。包括寧蔚陷害她,他為她出氣的事。
是他告訴告訴言簡之,這個採訪差點因為寧蔚鬧出醜聞。他並沒有直接地攻擊抵毀,只是陳述了事實,但正如他的判斷,言簡之是“做大生意且多疑的人,做他的女人必須得大度大氣”,如果言簡之真的很想娶寧蔚,何必等這麼多年?因此,寧蔚那硬爭來的婚事,未必有她所說的那麼牢靠。
這種微妙的情況下。以言氏對錦鯉灣的重視程度,言簡之肯定會對寧蔚小罰以示懲戒。直接悔婚不至於,但多半會有點小風波。
雖然如此。他也認為這些事岑宇桐不必知道。所以下午時岑宇桐要他無論做什麼事,用什麼手段,都不要瞞她,他用話叉了開去,那是他真的沒法給她的承諾。
而他不知道的是,岑宇桐最為在意的正是如此。
她真的不知道塵世險惡嗎?身為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子,曾經有過黑暗的過往。她不是不知道,她是自欺欺人,她想要堅持這份純真久一些再久一些。哪怕最後終於保不住。
於是她的思維實際是搖擺不定的,一會這樣想,一會那樣想,然而無論她如何想。都希望自己在意的那個彼此毫無隱藏。
事已至此。她自然全部想通《故鄉的河》前前後後發生的這許多事,包括寧蔚今晚上在化妝間裡情緒崩潰的原因。
許是經歷了白天的那一場爭執,岑宇桐發現自己對這些事並沒有想像中反感;但是此刻,她依然難受得什麼也不想多說。
簡而言之,如果夏沐聲一開始就開誠佈公告訴她這背後的關竅,恐怕她會更好接受。因為她能明白能理解他所承受的資金上的壓力,她很想幫上他的忙。但他將她完全矇在鼓裡,她便開始胡思亂想。他到底還瞞了她多少事?不會連藍藍都是他的造假與安排吧?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容易被暗示也好。當所有的矛盾迸發出來。觸動的是她內心那深深的不安全感。
她從來都看不懂他,他做過什麼事、用了何種手段,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迷霧一樣,她沒法有踏實的感覺。
他是真的嗎?他只是利用她嗎?他會像拋棄寧蔚一樣拋棄她嗎?
如果是這樣,她來做那個轉身先走的人,會不會就傷害輕一點?
他們……本來就沒什麼。
所以當夏沐聲試圖再往下解釋,她淡淡地笑了笑:“挺好,一箭雙鵰,兩全其美。”
她表現得太過平淡,夏沐聲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縱然再多捨不得,終於放開手。他所解釋的兩句,已是他能做到的極致——幾時輪到他去解釋他去道歉?真是可笑,強求就沒意思了。
岑宇桐收回手,被他捏到骨頭快碎掉的手。不知為何,她竟然有點貪戀那深入骨髓的痛覺。
晚宴廳的小舞臺突然起動靜,於震走上臺說了很長一段話。沉溺在自己世界的岑宇桐沒聽明白,但是明顯地感覺到身邊的夏沐聲情緒非常不對。
她集中精力,才從旁邊人的議論中提煉出於震的話的意思,他是在宣佈在新的一年裡,天啟集團將和海城電視啟動戰略伙伴關係,天啟獨資的“月矅影視”將在年後成立,兩家將探討更深層次的合作。
眾人紛紛給予熱烈的掌聲,只是掌聲之中是祝賀還是別的什麼,那真是天才知道。商場上本來就是爾虞我詐,真假難辯。
夏沐聲面無表情地倒了一大杯洋酒,直接便想往喉嚨裡倒。雖然因為那件事有點心生芥蒂,但岑宇桐見不得夏沐聲這種情形。他不高興,她沒有法子令他高興一點,但是她想勸他離開令他不高興的地方。於是她連忙擋住他的酒說:“別……我有點累,送我回家好嗎?”
夏沐聲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