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先將盒子放下,又去瞧了季億,看季億倒是極有精神,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一直到了晚間,季頌賢早早的將繞樑支出去,坐在窗前等著成懷瑾。
她倒也沒等多長時間,約摸有一刻多鐘的時候,成懷瑾敲了敲窗子,季頌賢推窗而起,就見成懷瑾站在窗外對她一笑,緊接著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人已經在屋中了。
成懷瑾站在屋內,從背後摸出一個鐵皮圓筒。將圓筒放到桌上:“圖紙都在這裡了。”
季頌賢拿起圓筒將蓋子開啟,倒出裡頭卷好的圖紙鋪在桌上,一行看一行心算,過了一會兒笑著拿筆在圖紙上點了幾下子,又算計一會兒,在圖紙標註的一堵牆上拿筆鄭重一點:“便是這裡。”
成懷瑾看了一會兒也跟著點頭:“這裡倒是不錯。”
“從這裡開個洞,再在窗子上做些手腳。”季頌賢笑著點了幾個地方,又換了一張圖紙同樣點出幾個地方來。
在最後點出窗上一個點時,季頌賢突然想及什麼來,到屋裡一陣翻找。翻出幾面銅質古鏡遞給成懷瑾。又拿出第一張圖紙指出幾個地方來:“將這些銅鏡掛在這幾處地方,效果怕會更好。”
她勾唇笑了一下:“原我前些時候看了幾本講述風水的古書,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我也原不信那個。只如今這幾個銅鏡只是一點子想頭罷了。說不得就準了呢。”
之後。季頌賢抬頭看看天色:“請你明天便悄悄的弄好,後日上午之時太陽正好,我算著。那事成之後便會陰雲密佈,天色陰沉下來,說不得會下一場秋冬之雨,如此,會叫她心裡更加害怕。”
季頌賢這般鄭重其事的算計人,又說的那樣決斷,滿臉的認真之色叫成懷瑾很是欣賞。
成懷瑾從來都瞧不上那些純白善良如紙的女子,他幾乎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些年經歷生死劫難不知道多少,再加上教導他的那個人也從來是個善謀略能決斷的,因此,他最喜那些果斷之人。
這會兒他看著季頌賢越發的愛的緊,真想將季頌賢摟進懷裡搓揉一通,只是現在時間和地點都不契合,他也只有忍了,將圖紙捲起收好:“我先回去佈置一回,等明兒必然辦好。”
“好。”季頌賢笑著點頭,緊走幾步給成懷瑾整了整衣領,拽拽衣襟:“你自己小心些,這事若是實不好辦便算了,咱們再想旁的法子。”
成懷瑾一握季頌賢的手,口中說道:“放心。”
之後,季頌賢只覺眼前一花,再瞧時,已經沒了成懷瑾的身影。
她悵然若失站在屋中許久,久到聽見繞樑在門口道:“姑娘做什麼呢,怎麼這會兒子還不睡覺,莫不是又寫些什麼,照我說,姑娘很該早些歇著,要寫話本子什麼時候不成,偏這時候熬油費蠟的,壞了眼睛太不值得了。”
季頌賢一分好笑:“知道了,偏你多話。”
說完便換了一身衣裳到床上睡覺去了。
她這裡睡的不太安穩,卻並不知道襄陽公主府裡有人也在謀劃。
卻說季頌賢給襄陽公主報信走後,襄陽公主便獨自將自己鎖在屋中不見外人,便是駙馬回來她都不見,搞的公主府里人人懼怕。
襄陽公主推開自己臥房的一個小門,進了一間小佛堂。
這裡除去供奉著佛像,另便是供奉了昭仁皇后和先帝爺的靈位。
襄陽公主穿著一身素服跪在靈位之前,她身前有個火盆子,裡頭放了許多的香紙,襄陽公主拿火摺子點燃裡頭的紙,一時間屋中煙氣瀰漫她卻似是不覺。
等紙燒完了,襄陽公主起身推開一扇窗子開窗透氣,之後就再度跪在靈位前,小聲和昭陽皇后的牌位說著話:“母后,你原和我說過,你與姨母同出一脈,總歸你的身子自來不好,怕是先於父皇而去,你走的早了,便由姨母替你照料父皇還有我,我原也瞧在她是我姨母的面上對她諸多忍讓,她算計我好幾回我都沒有哼聲,總歸,總歸你們同出與高家,若是給她沒臉,外祖母那裡也不好看,反正我已然出嫁,她就是再如何也對我影響也是有限的,我不計較便是了。”
說到這裡,襄陽公主眼睛有了溼意,一滴淚水慢慢劃落下來:“可是,她將主意打到母后身上,我卻是不能饒了她的,既然她要敗壞母后的清名,那我便先敗壞了她的清名,不只要她名聲掃地,且還要陛下與她母子情絕,叫她死都死不安生。”
說這些話的時候,襄陽公主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旁的不為。只為著昭仁皇后,襄陽公主是昭仁皇后唯一的女兒,自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