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話,季頌賢將季縝拉到一旁,冷眼瞧著那女子:“你也莫說什麼今兒是季相夫人的壽辰。出了人命不好,我娘是最疼我的,我想瞧人自盡,我娘可不管什麼壽辰不壽辰的,必然叫我滿意。”
見季縝要說話,季頌賢一掐他胳膊阻止他出聲,冷笑一聲:“我一會兒還有事,沒那麼些時間瞧你尋死覓活的,你趕緊死一死去,快點。”
女子完全傻掉了。
在她想象中,季頌賢應該拉著她先安慰一通,然後表明會替她做主什麼的,最不濟的也得先安撫住她,哪裡知道……哪裡知道這位季家千金竟是這般與眾不同,似乎任性蠻橫的緊呢。
“我,我!”女子又哪裡真肯去死的,哆嗦著實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想死了?”季頌賢冷眼瞧著她:“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哥哥什麼性子我是知道的,最是守禮不過的,怎麼會壞你清白?”
“哇!”女子哭了起來:“我便是出身不好,也由不得人這般作賤,剛才八少爺看著我換衣裳,見著我的身體……”
“住口。”季頌賢眼中閃著怒意,一口喝止住女子:“我記得給你們戲班子專門安排了換衣物起坐的地方,也不是這裡,且離著這裡極遠的,你不在那裡換衣裳,偏跑到我家花園子裡換衣服做甚?今兒我母親過辰,來來往往人極多的,你跑到這裡脫衣服,豈不專門給男人瞧的,即是這樣,就別怪人瞧見,哼,怕是你自有思量吧,特特的跑過來給人瞧了,然後甭管是誰,總歸是有些身份的,你就可以賴過去得以脫離戲班子,身份也能提上一提,是也不是?”
季縝雙眼發亮瞧著季頌賢:“妹妹一說我也明白了,敢情這位是要攀高枝呢,只這麼個攀附法也實在太過不堪了吧。”
“我,我……”女子低頭哭著:“我沒有,我不過是瞧著這裡風景好,就在,就在湖邊玩了一會兒,弄溼了衣服,又見沒人,就想脫下來曬一曬再穿上,誰知道……”
“哈!”季頌賢幾乎笑起來:“和慶班今日是來唱堂會的,你身為戲班子裡的人不說在前頭唱戲反倒跑到別人家花園裡玩,當自己是什麼,真是什麼千金小姐麼?還是什麼金貴人……”
說完,季頌賢一扯季縝,對那女子厲聲道:“今兒是我看著你換衣裳的,與我八兄何干,你若是識趣就趕緊離開,我們全當沒有這回事,若是不識趣。”
她冷冷笑著,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我忘了告訴你,我未婚夫婿是錦衣衛指揮使,想來,他倒是很願意請你去詔獄和那裡的囚犯探討一下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這個問題的。”
季頌賢最後一句話說完,女子驚聲尖叫一聲,立時跑個沒影。
想來,錦衣衛的名頭終是將她嚇住了,再不敢起什麼心思了。
“快些走。”季頌賢一扯季縝:“沒的胡亂跑什麼,叫人賴上了有你哭的。”
季縝滿臉祟拜的看著季頌賢:“妹子,你怎麼這般厲害,三言兩語將她打發了,我都說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走,硬要賴給我。”
季頌賢無語的看著季縝:“八兄,你那般的憐香惜玉,人家又怎麼肯放棄……嗯,你這隻肥羊,自然是捨不得走的。”
季縝摸摸鼻子終是不敢再說什麼,季頌賢白他一眼:“往後去別人家赴宴,甭管是去做什麼,必要與人作伴去,千萬別一個人了,不然,真碰著什麼事說都說不清楚,要是別人往你身上潑髒水,那可是一潑一個準的。”
說起這些事來。季頌賢倒是極有經驗的,她被成平安後院那些女人不曉得潑過多少回髒水,躲避這種型別的栽贓刁難都幾乎刻到了骨子裡了。
“是極,妹妹說的是極。”季縝贊同點頭:“今兒還得多謝妹妹,若不是你,我身上就是有十八張嘴也說不清楚,說不得,不只帶累了名聲,還得叫爹孃狠揍一通。”
這話倒也是,季縝能在自己親孃的壽宴上與戲伶人私通。怎麼說都是私德有虧的。真要傳揚出去,他也沒臉出門了,再者,季億那等樣的脾氣。說不得要將他打個半死呢。
兄妹倆說了好一時的話。季頌賢想著前頭應該鬧的差不多了。便喝了兩杯解酒茶徑自過去,不想半路碰著高芷蘭,高芷蘭一見季頌賢立時笑著過來拉她。將她拉到一旁坐下笑道:“我和你說句實話,原我在曹家日子過的並不好,我心裡憋屈,即是曹家人不叫我好過,姑奶奶我也折騰的他閤家不安,我竟是沒想著曹安聽信成平安的話那樣陷害我,若不是指揮使送了藥去,說不得我現在還是個瘋子呢,那真比殺了我還要難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