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也說錯在人家,那我就去跟七妹妹賠禮道歉。”說著,叫玉環上了茶。
莊二夫人笑道:“誰來興師問罪了?咱們家孩子向來是嬌氣的,哪裡似小門小戶出來的人那樣經得起摔打。依我說,日後就不要再跟那家人來往就是了。”
簡妍笑道:“二嬸這話就誤了,若是因為七妹妹不懂事,就將錯歸咎到人家身上,那反倒顯得咱們小家子氣,還比不上人家小門小戶的呢。”
莊二夫人臉上笑容略淡,隨即語重心長道:“我與你說這話也不是為了別的,是我偶然聽春暉說起這事,想著那家是苗家的教書先生,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的人,在苗家人眼中也未必正眼看他,你將他們家奉若座上賓,豈不顯得咱們莊家還不如他們苗家?”
簡妍明白了莊二夫人的意思,心想她們這邊想叫二房跟侯府遠著些,二房還想著叫她們跟與苗家有關的人斷了來往呢,於是只裝作聽不懂,笑道:“二嫂家就罷了,二叔跟大哥兩個就是做官的,我們家無官無爵,白身一個,本就比不上苗家。”
莊二夫人聽簡妍將他們兩家撇清干係,笑道:“話不能這樣說,都是一家子人,我們家有做官的,不也是你們家有做官的嗎?況且如今萬事不能落了娘娘的威風,在你看來是小,在有心人眼裡就會覺著是咱們家娘娘不如苗家娘娘。你年輕不懂事,就聽了二嬸的話遠著金家吧,也免得哪一日有人背後使壞,跟侯爺說你們近著苗家,到時候少不得侯爺要覺咱們家生了外心。”
簡妍心想侯爺就這麼著遠著他們才更好,笑道:“二嬸太過謹小慎微了,這點子事,誰去跟侯爺說?況且我們算起來只能算是娘娘隔了幾代的堂兄弟,哪裡能落了娘娘的威風。再者說,如今都分家了,便是人說,也有我們擔著呢,二嬸只管推到我們身上就是。”
莊二夫人正色道:“天下再也寫不出兩個莊字,同氣連枝,都是娘娘的孃家人,仗著娘娘蔭庇,哪裡能不護著娘娘?況且說是分家了,又哪裡能分得清?”
簡妍心想莊二夫人果然是以賢妃孃家人自居了,笑道:“雖是一個姓,但到底分家了,我們家的小事二嬸就別管了。至於春暉,想不到三弟傷得那樣重,她還有功夫四處說嘴,回頭我去叫母親教訓她。”
莊二夫人見簡妍口口聲聲說是兩家人,心中冷笑一聲,心道她就不信簡妍沒有求著她要她幫襯的時候,只是這話再說下去難免就要撕破臉,於是笑道:“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只是你這孩子進了門就沒去過侯府兩回,上回子侯府老夫人還問我你怎麼不過去,我說你如今雙身子,不好過去。老夫人問了月份,就說再過兩月就能行動了。”
簡妍道:“萬事小心為上,我膽子小,是不敢一路奔波出去的。想必侯府老夫人知道了,也不會怪我。”
莊二夫人笑道:“侯府老夫人最是疼惜小輩的,不過是想你了,就叫我問一聲。此外,那江南一針你當真再也尋不著了?”
簡妍笑道:“二嬸那邊的一塊送人了,我這邊哪裡還有?再說我家又關了幾間鋪子,先前來往的人瞧著我家家境不如先前,也斷了交情,想打聽也沒有法子。”
莊二夫人聽簡妍又哭窮,就細細地跟她明說:“那鳳穿牡丹已經被娘娘獻給太后了,太后喜歡的了不得,娘娘心裡忖度太后的意思是還要再多兩塊做了八幅的屏風才好,因此就悄悄地叫侯府老夫人去尋。若是這時候能替娘娘尋到,自是大功一件。”
簡妍笑道:“當真沒有,只是想來尋到了也是侯府送去,算是侯府大功一件,與二嬸也不相干吧。”
莊二夫人眼神暗了暗,苦口婆心道:“你年紀輕,眼界窄,只管著如今清閒自在,若等著娘娘……有你後悔的時候。只聽二嬸的,多替娘娘打聽打聽。”
簡妍只是笑,卻不接話。
莊二夫人想了想,又問:“前頭你嫂子問你借的銀子可還了?”
簡妍心想前頭莊二夫人攔著莊敏航不叫莊敏航拿了銀子給姚家救急,如今又問這事做什麼,於是笑道:“並沒有還,我們平日裡也用不著銀子,不急著要。
“那就是沒還了。”莊二夫人又嗔道,“你這孩子就會自作主張,幾萬兩銀子怎說借就借了人?依我說趕緊問姚家要回來才是正經。”
簡妍笑道:“我們當真不急。”
莊二夫人道:“你就聽二嬸的,如今將銀子要回來。侯爺說忠勇王府那邊建園子缺了十幾萬兩銀子,只是一時不湊手,過了年就能將銀子還回來。另十萬兩就給一萬兩的利息。你與我一同借了銀子給忠勇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