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簡嬗臉白了白,暗道多虧了姚氏編出這話。
姚氏又拉著簡嬗笑道:“不知道你們這光祿大夫家的姑娘會進了誰家的門。”
簡妍笑道:“自然不會進了那衣冠禽獸家的門。”因說著,又問簡嬗如今在家做什麼,得知簡夫人早先領著簡嬗常去秦家,如今反倒不去了,就笑道:“父親母親真是,有了我還不夠,如今又要跟秦舅舅親上加親。”
簡嬗一怔,臉上又紅了,扭捏地裝作聽不懂,心裡細想想,又覺就是這麼回事,不然往年常去的,怎如今大了些,反倒不領著她去了。因這麼想,又覺秦家比張家好上許多,只想著凡事依著簡夫人安排就是,於是故作不知地道:“上回子張家夫人多給了我一個鐲子,我問了嫙兒、婧兒,她們兩個並沒有這個。”說著,就將戴在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遞給簡妍。
簡妍瞧了瞧,見鐲子內側寫著一個張字,心想著就是張家的東西了,於是道:“你也忒不懂事,無故拿了旁人的東西做什麼。這鐲子先放我這,回頭我還給張舅媽。”
簡嬗見簡妍話裡的意思是並不將這事告訴簡夫人,於是忙笑著答應了。
姚氏瞧見簡嬗倒是比莊采芹、張其姝懂分寸一些,不由地多看她一眼。
過了一會子,莊二夫人就與張夫人一同進來了,簡妍瞧著莊二夫人不自在的模樣,心想張夫人這是自己個尋過來的。
果不其然,只聽張夫人笑道:“怎不見簡親家在這邊呢?”
莊二夫人面上浮著一層微笑,道:“嫂子不能這樣叫,畢竟隔了好幾層,這般稱呼若是叫人誤會,那可就對不住簡家三位姑娘了。”
張夫人笑著,本要尋簡夫人,如今瞧見簡嬗也在,就親熱地挽了簡嬗的手。
簡妍不動聲色地隔開張夫人,待簡嬗見過張夫人,就笑道:“張家舅媽,我領著你去見母親吧。”又對簡嬗道:“嬗兒陪著嫂子說話吧。”說著,就攜了張夫人的手向外走。
莊二夫人不耐煩理會張夫人,有心叫張夫人無人領著見人尷尬,就留下與簡嬗說話。
簡妍路上藉口簡嬗不懂事將鐲子還給張夫人,張夫人推讓不肯收回。
簡妍笑道:“張舅媽就莫要叫我為難了,母親管教下面的妹妹甚嚴,若叫母親知道,嬗兒就要遭了大罪。”說話間,就將鐲子給張夫人戴上。
張夫人心裡揣測著簡妍的意思,暗道自己家哪裡配不上簡家,因瞧見其他幾家的夫人,倒不好再跟簡妍推讓。
簡夫人見了張夫人,自然要客套地留人,張夫人就順勢留下,然後坐在秦夫人身邊說話。
簡夫人又見簡妍給她使眼色,於是就出了廂房,到了樓下一邊親自看著胡媽媽吩咐人準備茶水,一邊聽簡妍說話,及至聽簡妍說張家有意跟簡家結親後,便道:“難怪冷不丁地張夫人就這般親熱起來。”
簡妍道:“母親可勸著父親一些,別理會張家,他家可不是什麼好人家。”
簡夫人笑道:“倒沒你說的那樣厲害,瞧著也規矩的很。雖前頭他家跟侯府親近了一些,但如今……”
簡妍聽簡夫人這話留有餘地,就悄聲道:“母親別信了那話,原先能一股腦地貼在侯府那邊,日後不定就又貼到旁人家去了。依我說,自古以來,那些巴結著外戚的人,隨他多位高權重,都是沒出息的。”
簡夫人笑道:“當真是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難怪你哥哥新近也愛尋你說話,瞧著你們兩個說出來的話倒是跟一個人說出來的一般。”
簡妍心想簡鋒來尋她,一半是為了兄妹之情,另一半就是要從簡妍這邊尋一些蛛絲馬跡,好找到簡老爺藏起來的鋪子、銀子。因這麼想著,簡妍又納悶這定下來酒樓,怎一會子功夫就能叫簡夫人包下來,且原先定下著酒樓的人還能沒有意見,按著身份被請來,於是小心地問:“母親,這聚賢樓該不會是咱們家的吧……”
簡夫人瞧了她一眼,笑道:“想什麼呢,有你的銀子你就使著,管這麼多做什麼。”
簡妍忙笑著答應一聲,又纏著簡夫人道:“既然是我瞧出來的,那這酒樓就給了我吧。”
簡夫人啐了一口,說道:“還說你哥哥呢,你也跟他差不離。”
簡妍笑著,纏了簡夫人半日,好不容易見她微微點了頭,正心花怒放,就聽到外頭的鑼鼓之聲,於是忙轉身去了大廳,待要上樓,又瞧見安如夢蹙著眉頭樓梯上站著,於是上前問:“你在這做什麼?等會子就能……”
安如夢道:“方才俞夫人敲打我,說要給俞瀚海定了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