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兩種完全相反的字眼竟然被拿來形容一個人,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而現在,一邊在等九阿哥,一邊找機會猛吃甜品的格格,卻也是她從未見過的……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格格來說,是好是壞。只是……她更喜歡現在的雲鈺格格。
樓梯傳來一陣急促的步伐聲,接著雅室的門便被推開,寶藍色的衣衫出現在雲鈺的眼底,胤禟彷彿十分偏愛寶藍色,無論什麼時候見到他,總是寶藍色的衣衫。
胤禟一眼便看到了臨窗而坐的雲鈺,露出一抹笑容,快步上前,在雲鈺對面坐了下來。水色福了福,婉身道:“給九阿哥請安。”
由於是雅室,所以只有她們一桌,胤禟倒也不怕洩露身份,揮了揮手示意水色無需多禮,開口道:“見諒,方才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晚到了一會,你沒等久吧?”
雲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東西帶來了麼?”她開門見山,直接問起自己所要的東西。估計沒有幾天,胤禛他們便會抵達京城,要出來便沒有現在這麼容易了。
胤禟端起手中的杯子,喝了口茶,略帶不滿的調笑道:“你還真是世儈啊,我大老遠的跑來,一口水還沒喝上,就管我要東西。是不是東西拿到手,你就對我說‘喂,你現在可以走了。’之類的話?”
雲鈺被他這麼一說,臉微紅了紅,卻還是嘴硬道:“我是怕一會忘了……你倒底帶了沒有吖?”
胤禟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方才擱在桌上的東西。雲鈺這才注意到,胤禟上來的時候,竟然是帶了東西上來的。心底不由閃過一絲羞愧,方才一直在想著雙皮奶,竟然連他拿了東西上來都沒有發現。
那東西用油布紙仔細包了,想來是因為天氣潮溼,怕受了潮。
雲鈺伸手接過,有些性急的撕扯著上面的油布紙,驚得胤禟低吼:“小心點……撕壞就慘了。”
雲鈺得了提醒,這才放緩了動作,展開三層油布紙之後,裡面便是一本泛黃的羊皮卷。她像是得了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翻開羊皮做的封面,裡面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定睛看去,那每頁記載詳細,哪年哪月哪日,哪位客人在開揚賭坊豪賭,出手多少銀子。她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這上面的人名,泰半是朝廷中的官員……
這可真是個寶貝啊……只是,九阿哥怎麼會甘心把這個交給自己?
雲鈺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向他,莫非他真的被自己說動,決定投入胤禛的懷抱,成為四爺黨的一分子了?
“別用這種目光看我,”胤禟的聲音有些暗啞,“這東西不光你有,我也有一份。倘若將來有人想對你不利,這便是最好的東西。”胤禟唇邊揚起一抹邪晏的笑容,“不過這東西你最好別讓四哥知道,他最痛恨的,就是賭場一類……”
雲鈺點了點頭,她不是傻子,不到緊急的時候,這東西絕不會現世。要讓胤禛知道她居然跑去開賭坊,估計能氣到中風。
她遲疑了一下,又慢慢開口:“你真的不考慮和胤禛一起幫襯著太子麼?”她雖然一直在勸說胤禟加入四爺黨,但她真的不是傻子,這會絕不會表露出任何的奪嫡之心。所以,即使一直在勸,她也是以“幫襯太子”為由,來和胤禟打交道。
胤禟再度笑著搖了搖頭:“我和太子素來不親厚,更害怕聽四哥說教。” 他的眼底染上一層陰影,站起了身,“不如出去走走吧?”
雲鈺猶豫了一下,婉言拒絕:“不了,我還有事,要先回府。改天再聚吧。”
胤禟眼底的陰影更甚,卻也沒說什麼,點了頭,任由雲鈺走出他的視線。
第二卷,只道人常在 逝者如斯夫(1)
“格格。”水色推門進來,“熱水已經準備好,您可以沐浴了。”
雲鈺放下手中的書卷,微笑著點了點頭。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泡在微帶花香的熱水中是最舒服不過的了。她起身褪下外套,突然想起之前廚房說做了芙蓉膏,洗完澡後吃上兩塊應該不錯,便扭頭看向水色,開口道:“水色,你去……”
話尚未說完,便見水色漲紅了臉:“格格,奴婢保證,這次奴婢仔細的檢查過了。絕不會有東西再傷害到您的身體。”
雲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水色的意思。她心下不由一陣感慨,眼中似乎有什麼情緒掠過,閉了閉眼,又開口道:“我是說,一會你來服侍我入浴。”
水色也是一愣,雲鈺已經很久沒有要人服侍入浴了,但她立刻應了聲,回頭去準備入浴的物品。
她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