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許所長說:“小姜,她見你害怕,你是不是單獨去找她談談?”
小姜點頭道:“好的。不過,這案子太大,我一個人去談怕不妥。她又是個女流,還是讓小張和我一起去吧。”
小張是“先鋒廠”公安處女刑警,袁淑貞藏在胸罩裡的一百四十元就是她搜到的。劉城、老許認為可行,就讓小張隨小姜去了。
小姜想這是單獨談,便坐到袁淑貞近前,睜大眼睛盯著女扒手:“吃飽了?也不哭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袁淑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中,這會兒神經鬆弛下來,倦意襲來,冷不防張嘴衝小姜迎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小姜被她嘴裡噴出的一股濃烈的大蒜味燻得差點嘔吐,卻又不能表露出來,皺著眉頭望了一會桌上的碗盆:“你晚飯吃了什麼?”
袁淑貞莫名其妙:“我吃的米飯、青菜、炒雞蛋。”
這和小姜他們吃的是一樣的,萊裡沒放大蒜。小姜又問:“中飯呢?”
“兩個饅頭。”
“早飯?”
“一碗麵條、一碟生大蒜。”
“為什麼吃那麼多大蒜?”
袁淑貞吸了吸鼻子:“我正感冒呢,大蒜可以治感冒。”
小姜這才留意到,這個女扒手每隔一二分鐘,就要吸一下鼻子,“吱溜吱溜”的聲音惹人生厭。他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站起來往外走去,去所長辦公室往“先鋒廠”公安處打了個電話,點名讓曹秋林直接通話。不問別的,就問一件事:抵達將軍墳後是否感覺到身邊有嘴冒濃烈大蒜味和鼻子“吱溜吱溜”的人出現過?
曹秋林斷然否定:“沒有!”
“請再回憶一下。”
“我自出事以來,一直在回憶每一個細節,如果有這種明顯的細節,肯定會首先記起來的。”
小姜於是斷定:袁淑貞沒有接近過曹秋林,密件並非她所盜。
他把這個觀點一說,眾偵察員皆深以為然。小姜說:“不過,我還是想和她談一談,索性挑明原委,要她提供線索看看,說不定歪打正著會有收穫。”
“好主意!”
這個主意確實很好,小姜向袁淑貞一說“2·28案件”,女扒手就嚇得臉色青白,惟恐沾上瓜田李下之疑。小姜把大蒜味和“吱溜吱溜”一說,給她吃定心丸:“你別緊張,這案子和你無關。”
袁淑貞感激涕零,差點趴下磕頭。小姜又說了第三層意思,袁淑貞連連點頭:“應該!應該!這是事關國防機密的大案,我應該協助你們破案!唔……能讓我想想嗎?”
“當然可以。”
五分鐘後,袁淑貞開腔道:“那個丟密件的人,是不是穿黑色皮夾克、約摸三十五六歲的男子?”
“是的。”
“左手拎著一個深咖啡的牛皮公文包?”
“不錯!”小姜點頭,尋思畢竟是做扒手的,觀察人特別細緻,連曹秋林哪隻手拎皮包都看在眼裡。
袁淑貞眼睛裡閃出一道喜悅的光澤,咂了咂嘴唇道:“那八九不離十是‘狗爪子’作的案了!”
小姜聞言,心中一陣狂喜,招呼袁淑貞暫停,讓小張給她倒了杯茶,自己出去把許所長、劉城等人請了進來。眾人圍著袁淑貞坐下,聽她提供線索——原來,袁淑貞今天上午在將軍墳汽車站曾經把曹秋林作為作案物件,盯了他幾分鐘,但一時不能斷定他把錢包放在何處,又見他一副機警過人的樣子,料想是個難下手的角色,便放棄了。當她選中另一個目標下手竊得一百四十元轉回來時,發現“狗爪子”剛從曹秋林身邊離去,背朝她往集市方向匆匆而去。“狗爪子”是將軍墳公社墳南大隊新來的一個知識青年,遵義市人,據說原在遵義地區插隊落戶,去年秋天轉隊來到將軍墳。此人精通扒竊手段,曾自我吹噓說八歲已經開始扒竊了。十七歲那年在北方流竄作案時失風被人抓住,未扭送公安機關,而用棍子砸斷了他的手指骨頭。
後來,骨傷痊癒後一雙手的十個指頭便有點彎曲,黑道同行便戲稱他叫“狗爪子”。袁淑貞與此人見過兩次面,還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當時,“狗爪子”表演了一下扒竊手段,確實令袁淑貞大為吃驚,自嘆弗如。
袁淑貞一口氣說完,喝了口茶:“你們破了案,可不要說我提供了線索,否則‘狗爪子’的朋友會給我顏色看的。”
偵察員聽袁淑貞說得如此確鑿,又驚又喜,簡直不相信他們小組真的交到了好運,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有人開始發問:“‘狗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