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小說:狂花凋落 作者:冥王

金國安五個當即響應:“對!現在就去!”

於是,六人抄起農具,出了集體戶,悄然來到村外,朝小水庫那裡走去。那夜正是月明天,一輪圓月高掛天空,像個大銀盤似地散發著皎潔的光芒,把大地照得一片銀白。他們也不用打手電筒,順著小道直趨水庫,繞左側的堤岸來到鮑家莊的那個蓄水池旁邊。

前面說過,這個小水庫是利用一塊低窪地修成的,水庫旁邊的地,都比水庫要高,鮑家莊的蓄水池位置最高,就像一個“懸湖”。

這為傅索安一行實施“放水還庫”計劃提供了方便,他們上前去,二話不說,各自揮動農具,片刻間就把蓄水池靠近水庫一側的堤岸刨開了一個口子。頓時,那決堤的水猶如一匹白練似地一瀉而出,自然而然地往低處流,回到了水庫。

次日早上,鮑家莊的社員出工來到村外,見一池水已經被放了個精光,不禁目瞪口呆,隨即有人飛報生產隊長。一會兒,鮑家莊的生產隊長、政治指導員領著副業隊長、婦女隊長等一班隊委幹部,急急來到現場,見狀馬上判定乃是奇瑪村方面所為,一個個怒火中燒,站在那裡衝奇瑪村方向亂罵了一通,悻悻而返,回去舉行緊急會議商量對策。

傅索安幾個的舉動,並未向奇瑪村社員通報。這天恰是需要灌溉幾塊土地,這邊鮑家莊的領導班子剛離開,奇瑪村的一個隊幹部就帶了五名社員,抬著水泵、電線來水庫準備作業。他們一到目的地,就發現氣氛不對,鮑家莊的十幾名社員站在對面堤岸上,臉上氣勢洶洶,嘴裡罵罵咧咧。他們估摸無非又是為水庫糾紛,也就沒搭理,自顧拉電線、安水泵。不料,剛擺開架式,鮑家莊的人就奔過來了,把他們團團圍住,不讓抽水。奇瑪村那位副隊長弄了個文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驚問原因。話剛出口,對方一個大耳光已經扇過來,砸個正著,當即鬧了個滿臉紅。

奇瑪村那五名社員見副隊長被打,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馬上上前去,將打人者揪祝鮑家莊的人見了,也沒有人下命令發訊號,不約而同一湧而上,一場混戰就此開常這是解放以後這兩個村莊之間最嚴重的一次衝突,雙方不但動手,而且還就地取材動用了傢伙,什麼鐵管、管子鉗、木棍、钁頭、扁擔等等,拿到什麼算什麼,亂打亂砸。打到最後,鮑家莊方面人多勢眾,佔了上風,把奇瑪村五人個個打得鼻青眼腫,皮開肉綻,都躺在地下動彈不得,只有哼哼的份兒。鮑家莊那幾位還不罷休,臨走時把奇瑪村的抽水機、電線、工具作為戰利品一古腦兒都搬走了。

奇瑪村的當家人李能達隊長聞訊,大大吃驚,連說“禍事來了”。這李能達是個老實人,抓生產是能手,處理糾紛卻是束手無策。還是傅索安的乾孃、他的妻子郭菊花幫他出了個主意:派人去跟鮑家莊交涉,要求他們賠禮道歉,交還搶去的東西並賠償這邊被打傷人員的醫藥費、誤工費。李能達從之,決定親自出馬,帶了一個能說會道的小青年直奔鮑家莊。

鮑家莊的政治指導員在隊委會辦公室接待奇瑪村的代表,他態度傲慢,自己坐著,卻讓李能達兩人站著。聽了李能達提出的要求後,他拍著桌子,吹鬍子瞪眼道:“賠償?放屁!咱一池水給放了,你們怎麼賠?不要談了,沒門!”

李能達還想談,政治指導員卻走了。他們兩人待在辦公室不知怎麼辦時,湧進來十幾個社員,二話不說便把他們扭住,反剪雙手上綁,每人頭上套上一頂顯然是剛剛製成、漿糊也還未乾的高帽子,推推搡搡便在村裡遊街。一直轉了兩圈,方才把兩人鬆綁,逐出村莊。

李能達兩人受此恥辱,只氣得頭昏眼花,站在野地裡好一陣才回過神來,返回村子,告知眾鄉親,禁不住眼淚汪汪。奇瑪村人聽之聞之,禁不住咆哮如雷,紛紛嚷嚷著要報此仇。幾個年紀大的社員慌忙攔住,說鮑家莊人丁興旺,勞動力比奇瑪村多出一半,打是打不贏他們的。況且,現在是新社會,靠打是打不出道理的,還是先忍一忍,仔細商量一下看怎麼穩妥就怎麼做,總之,事情已經出了,應當讓它平息下去,而不是擴大。

那幾個老年社員的話是對頭的,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和鮑家莊協商不成,奇瑪村方面應當向大隊、公社反映,讓上面派人來調解解決。但是,受了奇恥大辱的生產隊長李能達卻被怒火燒得失去了理智,他沒選擇向上級反映的辦法,而是和老婆郭菊花商量應該怎麼辦。郭菊花給丈夫出了個主意:召開隊委會討論一下再說。

李能達於是在當天下午召開有七個隊委參加的隊委會議,商量對策。前面說過,這奇瑪村的社員百分之九十都姓李,祖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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