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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索安做夢也沒有想到,她竟會
在諜報學校裡碰到一位中國教官!
……第一次殺人,傅索安一扣扳機,
那個大漢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推
了一下,朝前仆倒了。
傅索安畢竟還年輕,在查基亞爾問題上考慮得過於單純。一方面,她還不瞭解查基亞爾作為一名蘇軍高階將領的子弟所擁有的能量,即使在特維爾諜報學校這樣的環境中,他仍舊可以呼風喚雨,變相的為所欲為。另一方面,她不瞭解年齡雖不大但涉世很深的查基亞爾本身所擁有的智慧和手段。因此,傅索安在被查基亞爾強姦後,認為今後只要特別小心,不單獨行動就可避免再次遭受強暴。當然,另一方面,她則無奈地希望查基亞爾能“迷途知返”。
對她不再感興趣。
但是,情況和傅索安所希望的恰恰相反,查基亞爾在首次佔有她之後,那種原始的慾念不但沒有得到遏止,反而惡性膨脹起來了。他感到整天被“意猶未頸的想法所困擾,渴望再次佔有傅索安。因為有了第一次的勝利,查基亞爾不必再擔心來自傅索安一方的阻力,在行為策略上有了一種肆無忌憚的順暢。
查基亞爾在接下來的一星期裡,三次強姦了傅索安——第一次:他買通了餐廳的一個在燒東方菜的蘇聯廚師,在傅索安進餐廳用餐時,該廚師以向她請教一道中國菜的燒法為名,把她騙往廚房。結果,查基亞爾就在灶下強姦了傅索安。
第二次:傅索安在上完晚自修課,和瑪莎一起走回寢室。途中,兩個學員叫住瑪莎,請她去一邊說幾句話。傅索安自然不便跟過去,又不敢獨自先走,就在原處等著。就在這時,查基亞爾從旁邊的樹叢裡躥出來,捕獸般地把傅索安抱進了樹林,實施了強姦。
第三次:查基亞爾買通了士兵,乾脆乘和傅索安同寢室的越南學員不在的機會,悄悄闖進她的寢室行事。
傅索安無法忍受了!她最主要的倒不是無法忍受生理上或者心理上的傷害,而是理智方面的。理智告訴她,如果任憑查基亞爾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的強暴,那麼有兩點肯定是很不妙的:一是如此作為,肯定會被校方察覺,如何處理查基亞爾她不知道,但對她的處理卻是顯而易見的,她現在對蘇聯人已經有所瞭解了。
二是即便在查基亞爾畢業離校前不被校方發現此事,也肯定有這一層擔憂——懷孕!查基亞爾顯然不會考慮這一點,他三個月後將離開這裡,但她卻無法逃避這個現實。
傅索安因此而考慮:如何擺脫這個色鬼的糾纏?現在,傅索安不是在中蘇邊境蘇軍第36號地區邊防營的禁閉室,也不是在克格勃特別調查處的牢房裡,她面臨的選擇比那時多得多。她可以選擇自殺,特維爾諜報學校有的是手槍、衝鋒槍、自動步槍、輕機槍及子彈,還有匕首、毒藥、繩索、電流、高建築物這些都可以成為通向死亡之路的階梯,但是她沒有這個勇氣。當初她跳額爾古納河的視死如歸的勇氣不知怎麼的早已消失殆荊她也可以選擇報仇的方式來了結面臨的困境,用手槍把查基亞爾擊斃或者打傷,然後公佈真相,看蘇聯人怎麼處置她。但她已經缺乏這方面的潑性了。
叛逃來蘇半年,環境教給了傅索安過多的理性,而理性向來是排斥潑性的。
傅索安思來想去,決定採用不顯山不露水的辦法,巧妙地避離這種境況。這種巧妙,在於決不會影響她的前程,也不會影響她的名譽。她相信,既然查基亞爾想得出對付她的辦法,那麼,她也想得出對付辦法的辦法!這個辦法在查基亞爾還未第四次對傅索安下手時,終於被傅索安想出來了:自傷!
克格勃招募特工,雖然在身體方面進行了嚴格檢查,但不可能查出潛伏在人體內部的所有疾玻所以,這麼多特務學校的學員中,難免在入學期間有人生病,或者在訓練中受了傷。出現這種情況時,校方一向都是認真對待的,如在學校醫務所不能治療的,則轉往就近城市的大醫院去治療,由克格勃承擔全部費用。該學員恢復健康後,只要在住院期間未曾違反克格勃的紀律,比如向外界洩露身份等等,都是仍回原來的特務學校,繼續完成學業。當然,這個學員的畢業時間也相應推遲了。傅索安來特維爾諜報學校後,就親眼見過有一病一傷兩個學員被送往特維爾和莫斯科的大醫院去接受治療,一個已經回校,一個還未出院,學校曾組織學員代表十餘人驅車前往探視。現在,傅索安決定把主意打在自傷上,她要搞一次自傷。傷得還不能輕,這樣就可以住進醫院去,避離色鬼查基亞爾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