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起那黑人少女,那個黑人少女抱著膝蓋,蜷縮在牆邊。她屬於典型的非洲女人長相,撅嘴,厚嘴唇,眼睛大大,下巴尖尖。不過現在卻看不出她的美來,她額頭上有一道嚇人的傷口,滿臉血汙,身軀骯髒瘦弱,衣衫破爛,就象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活鬼。
常昊說:“我一進來就感覺到屋子裡多了一個人,還以為是你當濫好人,收容了一個俘虜呢。”
鄧秋楓習慣性地搔著頭皮說:“當時沒有,可是現在怎麼辦呢?”
常昊沒立刻回答,轉頭問李頤清:“你有什麼好建議?”
“這個……”李頤清正在幫鄧秋楓包紮傷口,見常昊問她,先是怯生生地偷看了鄧秋楓一眼然後才試探地說:“我們不傷害她,給她點吃的,放她走了吧。”
常昊說:“這個辦法其實不錯,外面風大雨大,咱們管不了。我以前殺人也多了,沒必要時,還是少做點孽的好。甭管好人壞人,有仇沒仇,都是人啊。蛤蟆哥,你怎麼看。”
鄧秋楓看著那黑人少女的眼睛,眼睛裡透露出的神情是複雜的,難以言表。 以前遇到鍾麗的時候,也看到過這種眼神。於是他下了決心說:“先留她一夜,明天送她離開,現在讓她出去就死定了。”
李頤清驚道:“可她很危險啊。”
常昊也說:“是啊,這些人……要是半夜給你一下子……你這好人就當到頭了。”
鄧秋楓微笑一下說:“我看大家是缺乏交流,這樣吧,你去找個翻譯來……我看那個秦福就不錯,聽說他也是反對殺俘的。”
“因為他也是黑人嘛……”李頤清小聲嘀咕說。
鄧秋楓沒正面回答她,只是象自言自語地說:“咱們公司裡的員工也有一大半兒都是黑人啊。”
常昊說:“既然你堅持,那我去。”
不過常昊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秦福,秦福已經被聯合藥品公司的保安部門逮捕,因為他是“贖買委員會”的成員,此外還有不少涉嫌和其他排外組織有關的人也被抓了。
一般的說,卡拉尼亞人把以前的歐洲殖民者稱為“舊殖民主義。”而把當代湧入非洲的亞洲商團稱做“新殖民主義”。在諸多的排外團體中,贖買委員會是比較溫和和理性的一個。贖買委員會的要求所以了卡拉尼亞人,都要找機會進入外企公司工作,以便學習先進的知識,然後透過談判的方式把外企贖買稱卡拉尼亞人所掌控的企業,從而造福卡拉尼亞人。不過理智的聲音往往會被極端的民族主義所淹沒。贖買委員會的宗旨註定了他將兩面不討好。外企人士稱贖買委員會是赤裸裸的商業間諜集團,而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則把贖買委員會成員稱為“卡奸”。
鄧秋楓對秦福這個人印象不錯,加之沒覺得贖買委員會的宗旨有什麼不對,這也許是鄧秋楓根本就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的緣故吧。他急忙去找張雅坤,因為張雅坤現在是聯合藥品公司的衛戍司令,治安和反間諜工作歸她負責。
張雅坤見鄧秋楓又來了,本想躲著不見,但是鄧秋楓見機的快,沒讓她躲成。在得知是為了秦福的事時,她解釋說:“現在聯合藥品公司被近萬暴民包圍著,根據航空偵察得知,在附近的鎮子上已經集結了將近2000名武裝人員,其中包括相當一部分的童子軍。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在這種情況下,內部的穩定就更重要了,因此凡是和排外組織有關的人,都要監控起來。而且這也是得到國內董事會授權的。”
鄧秋楓說:“咱們國內的董事會有什麼權利讓你們逮捕別國的公民?你們這是濫用私刑。這其實不是最重要的,畢竟卡拉尼亞政府目前沒有很好的作為,我們採取非常手段來保護自身安全也無可厚非。可是剛才你也說了,現在內部的穩定很重要,你們現在連總經理助理都抓,聽說還抓了很多人,這樣會搞成|人人自危的局面的,反而會造成更多不穩定。”
張雅坤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鄧秋楓又時常和她的意見相左,便惱火地說:“你就會誇誇其談,你有更好的辦法沒有?”
鄧秋楓說:“我作為第三世界的代表,會向董事會報告的這裡的真實情況的。”
張雅坤冷笑一聲說:“你不就是個閒職嗎?剛才你還不是說看不慣要離開嗎?現在你如願了,我們剛才已經和董事會透過話了,他們同意你先撤到雪尼司,夏眉特地讓我告訴你,你可以先回國去,我會給你安排直升機座位的,你身邊的那個狐狸精可以和你一起走。順便告訴你一句,雖然今天你表現的很勇敢,但你不會是個好士兵的。”
鄧秋楓反唇相譏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