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成功者有一種膜拜般的崇敬呢?因為這種崇敬,更加會直接引發接近對方的迫切感,那麼林茂人這個市委書記居然在追求她,還那麼情真意切鍥而不捨,甚至是柔情似水一心一意的,又怎麼能不讓她在受寵若驚之餘誤以為自己愛上了他呢?但是如果他離開了那把金光四射的交椅,恢復成為一個五十歲了的、普普通通的、沉默寡言的男人的時候,這愛情還能剩的下幾分?她當初對他那種飛蛾撲火般的投入現在想來,完全是一種幼稚的政治投資,虛榮的攀龍附鳳,從一開始就建立在虛幻的權欲之上,等籠罩在他身體上那件名叫“市委書記”的五彩霞衣被脫下來時,這種感情也就沒有立足點了。
罷了罷了!這兩年不到的時間,她已經經歷了這麼幾個男人,就算是嘗試或者是體驗,也該為自己漂浮在水面上的心靈找一處歸宿藏起來了!
林茂人是一頭隱藏在羊皮裡面的餓狼,萬一被他徹底抓了回去,就只有被裝進金絲籠一個結局。朱長山說的對呀,她那麼天不受地不管脾氣,沒的三兩天就被關的翹了辮子。
“媽的,難道老孃犯了桃花劫了?不行,過了年一定要去寺裡好好拜拜,找個好先生算算看是不是有毛病了?為什麼這一年來總在這種事情上煩惱呢?”鄭焰紅最後這麼想到,然後就大而化之的想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是睡吧。
一大早,她就醒了,昨夜的糾結讓她心口依舊惴惴不安的,而且對林茂人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對她來說也委實有點勉為其難,畢竟她還沒有超脫到那種地步……
“唉!”她從報告裡抬起頭,沒來由的深深嘆息了一聲,誰知道就看到趙慎三已經回來了,正關切的看著她。
“鄭市長,我都安排好了,您看完報告了嗎?咱們早點走吧,喬處長還約了咱們一起吃飯,我想這個機會挺難得的,就替您答應了,您不會不高興吧?”趙慎三說道。
鄭焰紅自然明白喬遠征這個人素來低調,根本不與基層領導人多接觸,更別說一起吃飯了,今天居然主動邀請她吃飯,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啊,但是她卻依舊神色淡然的說道:“既然你答應了,必然是合適的,那就走吧。”
趙慎三一怔,鄭市長這麼說什麼意思?難道是埋怨了他不該自作主張替她做決定嗎?如果她會這麼想的話,那可要小心了啊!
上了車,趙慎三心裡還是彆彆扭扭的,就忐忑的說道:“呃……鄭市長,我剛才跟喬處長通電話,告訴他人家醫生配藥很神秘的,不願意讓不熟悉的人去拿,所以還得我們去拿了送過去,問是送給他還是直接送給李夫人。喬處長多聰明呀,馬上就說讓我們自己送,少一個人知道更好。然後順口說邀請我們吃午飯,我要是先徵求了您的意見再答應的話,恐怕喬處長會有想法,所以就答應了……如果您覺得不妥的話,我可以想法子推了他的。”
鄭焰紅其實從早上開始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一直處於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所以剛剛趙慎三說了這麼長一番話,她聽完了想了好一會子才明白他是在跟她解釋為什麼會自作主張。
她突然覺得怪好玩的,但是卻不想去解釋,就默默地看著他,然後漫不經心的閉上了眼睛懶懶說道:“答應了就吃嘛,幹嘛要推掉?人家一個堂堂‘二號首長’,情你老闆吃頓飯還被拒絕,你是不想讓我混了吧?”
趙慎然她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茫然的轉過身去看著前面的路面,無聲的嘆息了一聲,心想也許有了朱長山這個“向陽哥”,他在鄭焰紅的心目中更加可有可無了。
到了省城,趙慎三看著鄭焰紅依舊一副大小姐的脾氣,什麼都不吩咐,他有心不管又覺得著急,自己做主安排吧又怕她心裡不高興,無奈的沉默了好久,才憋不住說道:“鄭市長,大白天的咱們去李書記家也不好看,所以拿藥的事情倒不著急,下午再去也行。只是現在快中午了,咱們第一次跟喬處長吃飯,空手總是不好,可是您要是送禮金他必然不收,您看要不要去準備點精緻的禮物帶著?”
鄭焰紅依舊滿臉的無可不可:“行啊,那你就去準備吧。”
趙慎然她甩手掌櫃的樣子氣得差點崩潰,真怕她中午吃飯的時候依舊這麼一副神遊太空的心不在焉樣子,那樣的話,還真是不如不接觸喬遠征呢。
他忍了又忍才沒有開口提醒她,讓小嚴開車送他們去了商場,他下車的時候問道:“我去辦張卡,您是在車裡等著,還是順便進去轉轉?”
鄭焰紅卻已經也下了車,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的往裡面走,趙慎三又好氣又好笑,只好等了一步跟刷排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