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臨走的時候並沒有看趙慎三一眼。
“趙科長,你怎麼這會子才上來?那個省裡來的傢伙呢?”秦檢問道。
“他下礦井晃悠了一圈,剛才上來就急匆匆離開了,說是要回賓館洗澡,誰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趙慎三說道。
“哦?他剛才還那麼氣勢洶洶的樣子,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走了?這個人在行業裡是一個狠手呀,沒道理對三礦這麼仁慈的,他匆匆離開只能說明他一定有所發現……嗨!剛才不該對他太過排斥了,否則的話我們也可以跟他溝通溝通了。”秦檢有些懊悔地說道。
趙慎三卻滿不在乎般的說道:“什麼呀,我看他急著走倒不是有恃無恐,而是賓館裡有人等他吧?我上午接他去的時候看到有個美女在他房間裡,估計是帶著情人過來的。”
幾個調查員就笑了,趙慎三拿不準自己帶朱萬福下井的時候,這些人問了些什麼出來,就拿出聯絡員的派頭說道:“幾位爺剛才問出點什麼沒有?告訴我我也好回去給老闆彙報呀!”
秦檢說道:“我們剛剛才把礦產局自己調查的案卷看了看,發現他們太翫忽職守了,居然輕描淡寫的說此次事故僅僅是礦工個人的責任,並不存在任何培訓程式的失誤,當時被扣押的礦長你剛才也看到了,已經恢復工作了,還有這個王德,雖然還沒有放出來,但是卻已經定性為連帶責任,跟礦產局培訓班的班主任以及校長一樣,得了一個降級記過處分,罰款一萬元了事!這很顯然是抹平了的處理,我們還剛剛入手,談不上什麼進展的。”
趙慎三聽的心下稍安,看王德剛剛根本就沒有洩露秘密的惶然,他更是信心百倍了,但是張若飛丟擲的一句劉玉傑還是讓他放心不下,因為他這幾天雖說不在雲都三礦,但是該做的工作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小舅子應該不會被礦產局提供給調查組了啊,為什麼剛剛還會被提到呢?
他咬了咬牙,心想既然調查組已經注意到了這個人,那麼一定已經知道了跟自己的關係,還不如主動提出來,也顯得坦蕩:“秦檢,剛才……我聽到你們提到一個在開發區辦學校的劉玉傑,這個人跟著起事故有聯絡?據我所知,他開的培訓班是一個技術學校,專門培訓修車、理髮什麼的民營技校呀,怎麼又跟這個案子有關了?他……他要是涉案的話,我這個聯絡員恐怕就做不成了……”
秦檢他們四個人倒還真不知道趙慎三跟劉玉傑的關係,聽他這麼問就都很驚訝,秦檢說道:“為什麼?難道趙科長跟這個人很熟嗎?”
“唉!何止是熟,他是我前妻的弟弟,算是我的小舅子的!不過我跟他姐姐離婚了兩年多了,所以他的情況不太瞭解,但是近段時間因為孩子,我們又想復婚,所以聽說了一點,知道他在東區辦學校而已。”趙慎三苦笑著說道。
田振林很感興趣的問道:“啊?是你的小舅子呀!這可熱鬧了,沒準你還真的需要回避呢!那個給我們匿名信的礦工信裡明明說這個人就是校長,還跟市裡的某位高官……”
“沒事沒事的!”張若飛突然打斷了田振林的話頭,一邊嚴厲的掃了一眼田振林一邊說道:“趙科長,既然你跟你前妻還沒有復婚這個人嚴格意義上就跟你沒有親戚關係,那麼也就不存在避嫌了,另外,這個人是否涉案還無法斷定,所以更加跟你沒關係了,你就只管安心做你的聯絡員吧。”
趙慎三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他盯著張若飛問道:“剛才田處說的什麼匿名信?張隊不會是連我也不信任了吧?要知道黎老闆對事情的過程很關注的,如果他問我調查程序我僅僅籠統的告訴他沒什麼的話,恐怕我不容易交差吧?”
秦檢一看剛才田振林已經說漏嘴了,而且來的時候趙慎三已經被明確規定可以隨時查問調查程序以便彙報,現在隱瞞他也的確難過黎遠航那一關,更何況人家林聰也是組長,田振林是紀委的人,他也不好擅自指責,就趕緊緩和道:“也沒什麼啦,就是我們剛才走過來的時候,突然有個滿臉黑的礦工走到張隊跟前,塞給他一封信就跑了,我們看看裡面寫的情況很是匪夷所思,也不怎麼信任,剛剛只是藉此敲敲那個王德,看有沒有用,看王德根本沒有反應的樣子,估計那信也是為了報復某些人假造的,所以張隊才沒提起來。”
趙慎三明白,自己如果不利用身份之便把情況搞清楚的話,說不定就會被這幾個人排斥在外,如果沒有隨時掌握透徹案情的進展,那可就太豬頭了。
他不依不饒的說道:“唉!兄弟我也不想理會這些閒事,但是老闆不好伺候呀!那封信說了些什麼能讓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