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次次不落,至於著了涼回去是否要感冒幾天,那都不在她的考慮範疇內。
正眺望著遠處風景呢,聞纖渡的視線拐角突然闖進了一個人。
這棵樹在安平伯府的邊兒上,爬上去就能看見外頭的樣子,下頭那個人正就是隔壁府邸的。她沒出過門也不知道隔壁是哪戶人家,不過那人看著瘦瘦小小的,身上還灰不溜秋,看著不像是小主子,猜著可能是做錯事被罰了的小侍從,聞纖渡瞧他可憐,就支扶桑去廚房拿了幾個饅頭過來。
接過杆子上用油紙包著的饅頭,聞纖渡想了想,又對著樹下說:“扶桑呀,我有些冷了,你再拿個披風過來成嗎?”
見扶桑轉身離去,聞纖渡左臂緊緊抱著樹幹,右手一甩,那包饅頭就砸在了正欲離開的那人身後。
他抬起頭順著饅頭的方向看了眼,瞧見樹上坐了人,又立馬警惕地垂下腦袋。
聞纖渡未看清他的臉,扭頭見扶桑還沒來,衝著他說:“吃吧,主子總不會想叫你餓死的。”
“姑娘,您衝誰說話呢?”扶桑抱著披風,站在樹下疑惑。
聞纖渡面不紅心不跳:“先前看的話本子裡,我覺得這句不錯,說給自己聽呢。”
說完,聞纖渡見他又抬頭了一瞬,就對著下頭那人展出了一個自以為最最和善無害的笑,也不知那人有沒有看見,扶桑催促她趕緊穿衣,她就慢悠悠爬下了樹。
看著她消失的身影,她方才的話自己是一句也未聽到,只是腦子裡有著她下樹前對自己的笑,男孩又踢了兩下油紙包,將信將疑的撿起,跑著閃進了一間屋子不見蹤影。
隔壁府的那個小侍從現在成了聞纖渡唯一的趣味來源,只是縱使她一有空閒時間就往樹上爬,她也很少見到他,不過只要見著了就會讓扶桑送來一包饅頭,有時也是點心。
直到一月後下了雪,聞纖渡仰頭望著光禿禿的樹枝,問扶桑:“你說他會被餓死嗎?”
遇見他的第二日聞纖渡就跑去問了餘夫人隔壁是哪戶人家。
餘夫人說隔壁是尹府,家主尹詮是大理寺卿,還說大理寺卿家風嚴謹,對兒女要求都十分嚴苛。
這麼一聽,聞纖渡就想著,對自家兒女都要求嚴格了,對下人肯定更嚴,她已經對尹詮腦補出了一副包公樣貌了。
一想到尹大人的嚴厲樣,聞纖渡就不免擔心那個和自己一樣瘦弱如雞的小侍從,扶桑也覺得十分為難,畢竟鄰里鄰居的,尹府的家風他們還是知曉一二的。
聞纖渡只盼雪早日化了才好,這樣她又能爬上樹給他扔吃食了。
想起小侍從聞纖渡就覺著他很可憐,像自己曾經救濟過的流浪狗。
這一月來她與安平伯一家相處的很好,幼弟文曲也會拽著她的裙襬一聲聲喚“阿姐”了,先前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