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我們不管她。”
這說法合情合理,眾人俱都不在意。明珮笑道:“可不是,我四姐姐就是個愛傷春悲秋的,指不定看見樹木凋零,臘梅花開,就在那裡坐著發痴了呢,倒忘了自家身子不好,給大家添了麻煩。”
珠釵有些不自然地道:“袁小姐,請問我家四小姐是在哪裡?煩勞您請個人領奴婢去伺候她。”
袁枚兒不在意地隨手叫了個小丫鬟過來:“你領珠釵去老夫人的房裡,就說要找蔡家的四小姐。”
明菲沉吟道:“不然,我還是去看看她吧。”
袁枚兒不以為然:“不必了吧?你看,你母親和我奶奶她們都來了,想必不要緊。”
果然袁老夫人等人笑著走了進來落了座,袁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就讓開席。
明菲看過去,只見袁老夫人面上還看不出什麼來,陳氏和龔二夫人、袁二夫人三人都笑得極為勉強。
一百零七章 落定
看著席上的情形,明菲直覺不對勁,不自禁就把袁枚兒剛才的話拿來仔細想了一遍,立刻發現了破綻之處。袁枚兒說明姿是坐在亭子裡睡著了,所以沒聽見有人喊她,可是她身邊明明跟著一個茵草的。她睡著了,茵草難道也跟著睡著了?顯然不可能,既然如此,為什麼茵草聽見有人找卻不出聲應答呢?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明菲現在只希望明姿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害人又害己。她幾次偷看陳氏,只見陳氏雖然笑容不甚好看,可不管是夾菜敬酒,手都穩穩的,就連金釵上的流蘇都沒亂晃一下,該說笑話就說笑話,該罰酒就罰酒,表現得實在穩妥極了,就是那雙眸子,也是熠熠生輝。於是又把心中那幾分猜疑去了大半。
宴席散後,出人意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袁家特意拍了一張車送明姿回家,馬車上的簾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就連小姐們要去看明菲,也被守著馬車的餘婆子以怕明姿吹了涼風,也怕把風寒感染給各位小姐的理由拒絕了。
來時坐著四姐妹的馬車去時只坐著三姐妹。明珮幸災樂禍地說:“四姐姐真是不自量力,明明身體不好還偏偏喜歡湊熱鬧,好不好地在暖閣裡坐著她不肯,就記掛著去吃冷風流眼淚。這下子母親只怕再也不敢帶她出門了罷?說不定袁家也覺得晦氣。”
明菲低斥道:“你這話要是讓人聽去,人家怎麼看我們姐妹?”
明珮撅嘴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一整天盯著你,就生怕你比她打扮得好看,每次袁枚兒她們叫你出去,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樣,彷彿誰虧待了她似的,難道你們就沒發現?”
見明菲和明玉不說話,她又道:“好嘛,好嘛,你們不相信我。乾脆我告訴你們得了,她好幾次揹著你們問我,是不是袁枚兒她們拉了你們去揹著我們說我們的壞話,或者是給你們什麼好東西,又攛掇我跟她一起跟著你們走,我都懶得理睬她。我和她說,三姐姐得了什麼好東西,從來都是和我們一起分享的,她偏偏不信。”
明菲道:“我不知道她有這麼多的想法。”明珮未必真的相信自己和明玉在背後沒說過她的壞話,也未必認為自己真的把什麼好東西都拿出來一起分享,不過明珮走的路線顯然是凡是明姿奉行的,都是她要反對的。
“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你和她說她就相信了?只怕她反而會認為你虛偽。”明珮突然笑了一聲,在清冷的夜裡聽來格外譏誚。
明珮已經很久不曾用過這種口氣同明菲說話了。
明菲沒有答話,大概明珮也是認為她是虛偽的吧?虛偽又如何?誰不虛偽?她就算是想誠懇,她也沒那個本錢來誠懇。要說她對明姿有多關心,有多同情,那自然是假的,她只關心明姿會不會給蔡家惹禍,會不會給她和明玉帶來麻煩,其餘的,她一概沒閒心去關心。
明珮見明菲不答話,以為她生了自己的氣,好歹不敢再多話。
三姐妹一直沉默著回了蔡府,進了垂花門,陳氏搶在蔡國棟前面下了車,指揮著餘婆子等人抬了軟椅來將明姿抬了進去,又重賞了袁家跟車來的人。
袁家的車才走,明珮就幸災樂禍地先下了車,湊過去要瞧明姿,明玉也忙著要下車,明菲拉了她一把:“慢點,急急忙忙的像個什麼樣子?”
就聽車外傳來蔡國棟一聲壓抑的低吼:“湊過來做什麼?”
陳氏溫和平靜的聲音:“你關心你四姐姐是好事,不過要當心你四姐姐的風寒染給你。去和你三姐姐和六妹妹說,不必去看你四姐姐了,都回房休息吧。”
明珮垮著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