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樣子。龔二夫人仍然不時會去蔡家走動,只不過送禮只比普通禮物稍微重一點,表示關係比平常人等更好一些,但禮數上對陳氏卻是不那麼刻意周到了,畢竟龔中素和蔡國棟現在是平級。
陳氏仍然不冷不熱地對待她,把禮數做足。冬季賞梅的時候,又特地吩咐明菲給龔家三姐妹下了帖子,龔婧瑜和龔婧琪來了,龔研碧卻是託病沒來。
冬去春來,轉眼到了三月,龔婧瑜出嫁,陳氏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帶著明菲、明珮、明玉上門去道賀,顯得既熱情又周到,把該撐的場面撐足,結果人人都說蔡知府的夫人為人仗義熱情。
四月裡,陳氏替蔡光儀精挑細選了三門親事,一個是水城府附近一個窮舉人的女兒,女方家貧,但勝在父親有功名;一個是當地一個有錢的商戶的女兒,是家中嬌養的小女兒,嫁妝據說很多;還有一個是從五品知州的庶女,雖然聽說人不錯,但生母出身不高、三個人選放到蔡國棟的面前由蔡國棟挑選
畢竟蔡光儀雖然是知府的兒子,但既是庶子又無功名,身無長物,想要得到好人家的嫡女那是有一定的難度的。蔡國棟也沒有責怪陳氏辦事不力,拿著那幾張帖子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在給蔡光儀一次機會,看看他下一次能不能透過童生試,博得功名,再尋門好親。
第101章
明菲拿著手裡的信,有些哭笑不得,清虛的信每年一封,寥寥幾個字,無非就是宋道士身體健康,他又被嘉獎,已經升到從七品了,平安信不像平安信,問候信不像問候信。
他的升遷速度倒是挺快的,明菲也相信他一定混得很好。不過明菲不明白,身為一個道士,總記掛著給她寫信幹嘛,而且這信能給她帶來的危險因素還很多,因此她每每看完之後就隨手將信給燒了,不留一點痕跡。
夏日最後一朵茶蘼花開敗,晴朗無風,金簪將十來幅畫掛到廊下背陰通風處晾,邊晾邊笑:“三小姐,奴婢聽說袁三公子的畫在京城裡是一絕呢,很多人去求,有人拿了銀子去求,他往往偏不給,可若是談得來,他什麼都不要就送上了。那些人要是知道您這裡有十來幅畫,不知要羨慕成什麼樣子?看看這些畫畫得多好啊。”
“我不過是沾了袁小姐的光而已,我們這群人有幾人沒得到他畫的?不要說我們姐妹幾人,就是老爺和夫人的房裡也掛有他的畫。”明菲倚在窗邊看著那些繪著各種花鳥蟲魚的畫,暗想袁三公子袁司璞真是個怪脾氣的,她若是他,一定要把這畫高價賣了,不說別的,換點自己的醫藥費也好。當然,千金難求是對的,不過是為了把畫賣得更高價而已。
金簪想了想,微微一笑:“那是,大家都有了。”卻又補了一句:“不過您的最多。”
明菲微皺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金簪見她把臉沉下來,立即住了嘴,默默低頭佯作很忙。三小姐年齡已經大了,但似乎沒什麼人來提親,更不要說夢當戶對。袁夫人和袁小姐對明菲很不同,她們都能看得出來,其實除去袁三公子身體不太好,沒有功名這一點,人還是不錯的,家庭也不錯,最起碼就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明菲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發呆。
蔡國棟在給蔡光儀物色親事,下一個就輪到她。
她不知道她會攤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但可以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的,因為好的很可能輪不到她。
小時候還不覺得,把很多事情想得太過簡單,長大後才明白,她這樣的身世,縱然說轟轟烈烈地改了命,縱然蔡國棟升官發財,蔡光庭青雲直上,陳氏生了大胖兒子,但附近知根知底的人家仍然是心存忌諱的。別的不說,就看明珮都有人來打聽了,她在前面還沒人來問就可窺一斑。
她總是要嫁的,到了那個年紀,蔡國棟無論如何都會想法子把她給嫁了,如果嫁給一個渣渣男人,或者是給人做續絃,她都會面臨同一個處境,對方妻妾成群,兒女成群。像陳氏一樣和對方鬥?她對敵經驗倒是豐富了,但那種生活真的讓人很噁心。
但假如她不得不嫁給類似於蔡國棟這樣的男人,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他生出一大堆庶子庶女侵犯她孩子的利益,她就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沒辦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的權利,想要活得更好,活到最後,比的就是力量和決心。
想到猙獰可怕,不得不弄死很多人命的她,明菲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那不是她要的生活,她不想再做另一個陳氏。她的目光再度回到那幾幅畫上,回想這一年多來與袁司璞屈指可數的幾次會面,少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