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給那地上躺著不動的潑皮看過,笑道:“不礙事,此人有羊角風,這是老病犯了。待我給他施針就好。”那大夫拿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針來,抬手就要往那潑皮的人中處插。
關鍵時刻,那潑皮低吟一聲、睜眼醒了過來,有人看得分明,笑道:“醒了,醒了!”
眾人鬨堂大笑起來:“不必見官了吧?”
那潑皮由同伴扶著翻身坐起、眨眨眼:“為什麼不見官?他踩死了我的蟋蟀,斷了我的財路,難道不該賠銀子麼?”
龔遠秩把眼看向薛明貴,薛明貴卻只是站在一旁看,並不主動搭話了。畢竟明菲是聽說出了人命才叫他過來看的,他只管不出人命,不拖累龔遠和就是,龔家二房要破財要怎樣,和已經分產了的龔遠和可沒任何關係。
龔遠秩看出薛明貴並不想管這個事,想到從前此人曾被龔二夫人打過板子,剝了衣裳當眾趕出去,剛才巳是看在龔遠和的面子上才肯伸出援手,再要他多事就是自己不識趣,不知進退了,不由暗歎了一那潑皮見龔遠秩皺著眉頭不說話,只拿眼睛看著薛明貴,知道他是個嫩的,又見薛明貴與他帶去的人都立在一旁不說話,越發膽大起來,立時就去拉扯龔遠秩:“走,走,走,有理走遍天下,不論走到哪裡,你踩死我的金翅墨牙都是真,就是到了知府大人大堂上,他還是得判你賠我蟋蟀。”
龔遠秩也不是真想去府衙,這今時候鬧去府衙,不是添亂麼?不由頭痛萬分,只怨自己剛才不該一時意氣,將那蟋蟀給踩死了。存了和解的心思,口氣先就軟了幾分:“你要怎麼賠?”
潑皮翻著白眼道:“怎麼賠?你賠我原模原樣的金翅墨身就行。” 龔遠秩道:“那我命人去尋了來賠你。”
那潑皮冷笑:“我就要剛才這隻,你把它給我吹活了。”
死了的蟋蟀如何能吹活?龔遠秩想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