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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不氣不惱,笑道:“兒媳這就問。”回頭看著李姨娘:“姨娘,你們準備了些什麼?我跟著你學學,好趕早叫人備了來。”
李姨娘為難地道:“我也不懂。這以往都是夫人準備的。”她不是不懂,而是龔中素擺明了要長房出錢,沒給她家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準備也無從準備。
言下之意就是也沒準備,明菲“哦”了一聲,笑道:“既然你們也沒準備,那正好一起準備。不知要多少銀子才夠?煩勞姨娘算算,我這就把我們那一份送過來。”
龔中素沒想到她立刻就掰清,而且分得如此清楚明白,擺明了不肯獨自承擔,氣得夠嗆,本想說她怎地如此斤斤計較,如此小器,卻又覺得為了這麼點銀子和兒媳吵,很失面子,兒子也不在,不好收給她,當下陰沉著臉不說話。
明菲也不理他,笑眯眯地告退,讓人送了二十兩銀子過來,又和李姨娘說,若是有事,記得叫她,不要客氣。一邊吩咐薛明貴,先前準備好的東西不必送過去,拿了準備冬至盤,在冬至頭一天送到親朋好友家中去。
銀子是當著龔中素的面送到李姨娘手裡的,龔中素氣得要死,當下就將那銀子砸到了地上,大罵明菲可惡,不孝,給外人那般大方,對自家人就如此吝嗇。
李姨娘等他罵完,方將銀子撿起,陪笑道:“老爺,敬獻三牲,準備家宴,省著點花,這二十兩銀子也是夠了的。”
“夠什麼夠?難道就真的只是敬獻三牲就夠了?”龔中素想自己前半生不說春風得意,卻也是光耀門楣,從不曾缺過錢花,如今卻要為了區區二十兩銀子受兒媳的閒氣,不由越想越氣。卻不想,如果他自己先前不抱希望,先拿出長輩的樣子,帶頭做好,別人也不會有機會給他氣受。
李姨娘試探道:“哪咱們也出二十兩?”鑰匙雖是她拿著,龔中素不發話,她卻是不敢動一兩的,一家子都盯著她呢。
龔中素氣了半天,始終不提拿銀子出來的話,只道:“你務必要將三牲祭品準備得像樣些,家宴簡單一點也無所謂。”龔遠秩要去京中讀書,還要準備其他幾個孩子的婚嫁,這錢不省著點花,怎麼能行?
李姨娘暗自嘆氣,自將這二十兩銀子精打細算,準備豬、羊、雞,安排冬至家宴,並不敢去找明菲幫忙,只恐被明菲看出破綻。
龔中素髮脾氣罵人的事傳到明菲耳中,花婆子少不得抱怨:“這是什麼道理?大爺和奶奶再有多少錢,也是你們自己的,想怎麼花那是你們的事,難不成還要盡數花到他們身上才對,否則就是錯?這種不知好歹的,還真不能由著他,越慣他越不知事。二十兩銀子,儘夠買一口肥豬和一腔肥羊了,雞也值不得幾個錢,大頭已是我們出了,他們整治一桌像樣的家宴,難道不應該?”
明菲只笑不語。這可和給龔妍碧他們嫁娶補貼不同,只要龔中素敢當著她的面說,她就敢駁,還要叫他啞口無言。
冬至的前一日,明菲收到龔遠和的來信,說是能趕回來過節,又說帶了兩位客人來,讓給準備客房。信中卻沒說是什麼客人,只說客人喜歡清靜。明菲隱約意識到,這兩位客人大概不簡單,便挑了一個相對僻靜偏遠的院落,親自監督著收拾整齊。
剛收拾完畢,龔中素又著龔遠秩來問,龔遠和明日到底能不能趕回來參加家宴和祭祖?
明菲有些厭煩,急道:“我是收到你哥哥的來信,說盡量趕回來,可是路上的事誰說得清?公爹問我,我也是一樣的不知情,若是答他一定能趕回來,他卻偏偏來遲了,豈不是我矇騙了長輩?我不知道!”
龔遠秩有些尷尬,笑道:“嫂嫂不必著急,老人家年齡大了,想法和咱們不同,又是突然閒下來沒事做,難免有些羅嗦。該管不該管的都想插手管管問問,不然閒得發慌。”
明菲聽他的意思,竟然是都知道龔遠和是去替鄧家周旋去了,也懶得言明,順坡下驢:“正是呢,公爹他老人家忙了一輩子,此時正該出門去尋親訪友,事享清福,散散心,別總呆在家中悶壞了。”
龔遠秩不好意思說龔中素自罷官歸家,窮了後,就很不好意思出門,生恐人家嘲笑他,只得嗯嗯啊啊地敷衍過去,回去後隨意敷衍了龔中素幾句,龔中素怒道:“他到底能不能回來難道還不能給個準數?這是什麼道理?”
龔遠秩也覺得他有些煩,便道:“哥哥已是成家立業的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自有他的道理。要麼您就自己給他寫信,自己問他,您成日這樣追趕著逼嫂嫂,有什麼用?嫂嫂還不是聽他的,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