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青笑道:“姨娘,我不桃食,大家能吃的我都能吃。”
李姨娘笑笑,暗示身邊跟去的丫鬟自去打聽薛亦青的愛好,又回明菲:“大奶奶明日的早飯也過去一併用罷?”
明菲搖頭:“只怕不行呢。剛才我還同薛總管一起商量,明日要請各鋪子、莊子的管事吃飯,大家辛苦了一年,該敬他們一杯酒才是。大爺不在,我少不得硬著頭皮上。”
“那您忙著,我也還有事要做。”李姨娘聞音知雅意,起身告辭,待回到家中,龔中素已經命人將明菲送去的糕點拿來吃上了,又興致勃勃地吩咐她:“趁新鮮將她送來的那些鹿肉、魚、蝦拿來做個小火鍋。好久沒吃鹿肉了。”
李姨娘擠出一個笑臉,怏怏地往廚房而去。
第二日早上,明菲挨著冬至要穿新衣的習俗,裝扮一新,帶了同樣穿了新衣的花婆子、金簪、丹霞、白露等人,坐了馬車,在薛明貴的帶領下往包席的酒樓去。薛明貴包了一層樓,將長房凡是有些頭臉的管事、掌櫃、大夥計都請上。
明菲特意去早了些,坐在大堂上首現用屏風隔出來的包間裡,隔著簾子默默觀察進來的眾人,薛明貴在一旁細細解說。特別指了先前推薦給明菲的兩個人給她看,一個是綢緞莊的大夥計羅朝定,長得斯文清秀,笑得溫和:另一個則是香油鋪掌櫃的兒子韓明,又黑又瘦,眼裡閃著精光。
薛明貴造:“羅朝定為人寬厚公道,能說會道,綢緞莊的阮掌櫃老了,將來可以讓他接上:韓明精得像鬼,為人謹慎,吃得苦,採買的事情交給他辦,很是妥當。”
明菲“唔”了一聲,朝金簪看了一眼,金簪會意,拉了丹霞、白露到一旁低聲說話。丹霞羞得不行,白露垂著眼不語。明菲由不得暗歎了一口氣。
少頃,眾人到齊,明菲隔著簾子說了場面括,宣佈了人事變動,勉勵一番後,主持著開了席,敬了眾人酒,略坐了坐,便讓薛明貴負責招呼,自己帶著金葬等人從側面的樓梯悄悄下了樓,先去了餐霞軒取了早就訂好的菜餚,用食盒裝了,去了天慶觀。
因是過節,天慶觀裡沒有香客,靜恬悄的。無涯迎了明菲進去,笑道:“真人正念叨您呢。”
老道士饞蟲犯了,等著她送好吃的來,怎會不念叨她?明菲暗自好笑,問無涯:“真人這幾日身子可好?”
元涯角些發愁:“還是懼寒,夜裡兩個火盆也不夠。”
明菲聞言不禁暗歎了一口氣,自入冬以來宋道士就出現了畏寒怕冷的情形,到底是人年齡大了,也不知道他能再撐幾年?
未到院門口,就聽見宋道士在撒賴:“我剛才不是想落在這裡,我是不小心,人老了,手抖了,你明白嗎?我原本是把子落到這裡的,這裡!”
清虛無奈地道:“師父,從小您就教我,男子漢大丈夫,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特別是落子無悔,您怎能耍賴呢?”
宋道士道:“我說你小子什麼意思?管得夠寬,夠沒良心的啊!老道士我老了,你還不許我手抖?知道我手抖,不但不擔心,還落井下石,要賴我的棋,有你這樣當徒弟的嗎?你就是這樣孝順我的?我還偏就要落在這裡了,你要怎麼辦吧?”
無涯笑道:“真人最近總拉著清虛道長下棋,卻從來沒下完過,每次都是耍賴,吵架,然後將棋盤全打亂。”說著上前叩了門,“真人,龔大奶奶看您來啦。”
果然屋子裡嘩啦啦一陣棋響,宋道士道:“不下了!不下了!你小子總耍賴,欺負老道士手抖,眼睛不好,記性不好。
再也不和你下了。”
門開啟,宋道士興高采烈地迎出來,一眼看見金簪等人手裡的食盒,包袱,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揮手將無涯趕走:“快到前面守著宋道士“啪嗒”將門關上,雙眼發光,小孩子似的去揭食盒的蓋子:“丫頭,你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好久沒吃葷腥,饞得厲害。”
看到都是他愛吃的菜,興奮的催清虛:“快把桌子收拾出來。”
待金簪將碗筷杯碟布好,白露與丹霞將菜擺好,他也不等別人,自己先就坐下開吃,邊吃邊說:“吃一頓少一頓咯。”
明菲擔憂地看向清虛,只見清虛怔怔地看著宋道士的背影,眼裡滿是難過,便悄悄問他:“脈象怎樣?”
清虛嘆了口氣,搖搖頭。
第243章來客
宋道士耳朵尖,頭也不回地道:“丫頭,老道士如果飛昇了,那便是得道了,你們誰也不許哭。誰哭我跟他急。”不等明菲回答,又問:“這過冬至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