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難。龔妍碧也知道郭淮愛酒的事情,卻也沒表示出任何不滿來,滿臉都是歡喜,畢竟嫁過去她就是正兒八經的從六品經歷夫人了,比明菲還高著半截。
她一路上不停地嚮明菲打聽撫鳴的事情,聽白氏提了幾句後,便又追著問明菲崔憫和袁枚兒的事,言下之意對袁枚兒很感興趣,似有前去交往的意思。
明菲懶得提醒她袁枚兒上次譏諷嘲笑龔婧琪的事,只將自己所知的撫鳴的一些風土人情和崔家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說給她聽,只當是打發時間。
說說笑笑間,時間倒也過得快,緊趕慢趕,第二日巳末總算是趕到了撫鳴。
待到了郭家,明菲這才明白郭家為什麼替郭淮這麼省。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郭淮沒跟家裡其他人一起住,他嗜酒,而酒很費錢。他那個兩進的院子,內院小得可憐,不過就是三間屋子加兩間耳房,院落裡一棵柿子樹就拾遮得嚴嚴實實的。屋子也小,龔妍碧陪嫁的床和櫃子、妝臺等物差點就沒塞下。至於其他屋子裡的傢俱,就不用多說了,陳舊不堪。
光住宿條件就不能和龔妍碧從前住的地方相提並論,但龔妍碧輕微地失望之後,很快就沒當回事了。喜滋滋地和明菲說,雖然說房子小了點,也舊了點,但好歹不用和公婆住在一起,她自己能當家作主。明菲看了郭家這樣子,不敢指望他們會給送親人安排什麼條件稍好的地方住。索性打發了跟去的一個管事,去尋家條件好些的客棧,自己掏腰包去住。
要說這場親事裡,郭家做得最體面的就算是席面了。是包的一家中檔酒樓,女賓樓上,男賓樓下。席面普通,但份量還足。金簪與丹霞暗地裡討論,郭家其實也是想省銀子的,只是他家那個小院子太小,實在無法擺席接待客人,故而只好花錢包席。
開席後,明菲見到了作為新鮮出爐的布政使夫人出席的袁枚兒。袁枚兒打扮得金碧輝煌的,猶如一隻開屏的孔雀,由撫鳴布政使司的幾個等級較高,年齡都比她大的官夫人簇擁著,坐了女眷這邊的首席,一雙眼角微挑的眼睛志得意滿地左顧方盼,不時矜持而做作地輕笑幾明菲入席沒多久,還沒動筷子,袁枚兒便使了個丫鬟過來喊明菲: “我們夫人請龔大奶奶過去說話。”
明菲掃了一眼,只見袁枚兒那一桌都是坐滿了的,那些官夫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叫自己過去必然就是要叫自己站著和她說話,好藉機凌辱自己一番。當下便藉口自己是送親的,此時有事,暫時不方便亂走,讓那丫鬟回去告訴袁枚兒,她稍後就過去。
那丫鬟雖不願意,可明菲說得合情合理,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硬逼明菲此刻過去,便咬咬唇去了。她低著頭彎著腰伏在袁枚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袁枚兒抬起頭來朝明菲不懷好意地一笑。
金簪者在眼裡,小聲同明菲道:“奶奶,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不如您隨便吃點,找個藉口躲了吧?”這裡不比水城府,明菲和水城府的官家女眷十分熟悉,就算是袁枚兒當眾給明菲難堪,也自有人會不動聲色地幫忙化解。加上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袁枚兒有所顧忌,也不敢太過分。可撫鳴的官家女眷們,級別比明菲高得多,又和明菲不熟,若是明菲受辱,她們就算是不會幫著袁枚兒,也會坐視不理。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會兒避開總比到時候和袁枚兒當面鑼對面鼓的對上強。她不怕袁枚兒,但她得考慮到崔憫的面子,也不能在龔妍碧的婚宴上和別人鬧,叫人看笑話。
明菲點點頭,當機立斷,立刻放了筷子尋了個藉口就走了。
袁枚兒再抬頭,明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暢快之餘,又覺得不爽,便低聲吩咐那丫鬟,去尋明菲在哪裡。她故意來參加龔妍碧的婚宴,為的就是想來撞撞看會不會遇上明菲,既然叫她撿上了,自然不能輕易放了這個機會。
明菲其實還真沒什麼地方可去,這酒樓裡不比在人家戶中,可以有個院子可以去溜達溜達。她又不能這個時候離開酒樓,只能是藉口裡面的空氣不好,身子不舒服,出錢抓了個夥計給她尋了個僻靜無人的雅間坐下,又讓那夥計給三人弄了些簡單易得的食物來,她先吃了,便立在窗邊等金簪和丹霞吃。
金簪和丹霞還沒吃完,門就被人推開,袁枚兒領著幾個打扮富貴的官夫人嬌笑著走進來,拖長了聲音道:“表妹,你怎地躲到這裡來了?我叫人去請你過去,你就算瞧不起我,也不該不說一聲就悄悄兒地走了。”她掃了那幾個官夫人一眼,不善地笑道,“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成?”
第255章 雌黃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明菲暗自思量,看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