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多次派使者上門求賢,都被西塞羅拒之門外。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顧問,失掉他的熱情幫助和真誠友誼,愷撒一直悶悶不樂。克莉奧佩特拉敏銳地覺察到了西塞羅的巨大價值,即便不為愷撒著想,為她自己也應把西塞羅拉到身邊。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把西塞羅引到她的住所來,使他成為實現自己計劃的有力支持者,羅馬人也會從西塞羅的行動中悟出許多奧秘來。
“我不能沒有西塞羅的加盟!”克莉奧佩特拉反覆在心中唸叨,爭取西塞羅的想法簡直成了她的心頭病。經過反覆斟酌,克莉奧佩特拉決定藉著一個人的力量來完成任務。這個人就是愷撒的密友,考古學家阿蒂庫斯。阿蒂庫斯性格安詳寧靜。待人溫和,善於化解矛盾。去感化西塞羅,他是最理想的人選。克莉奧佩特拉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向他吐露了自己的心事。
阿蒂庫羅斯已經成了克莉奧佩特拉的崇拜者之一。這個一向忠誠寬厚的老實人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對埃及女王著迷。他知道克莉奧佩特拉具有高雅的鑑賞能力,對於各種藝術品都有研究,所以就經常帶著他新到手的古董到克莉奧佩特拉那兒去,請女王幫助他鑑定那些古董的年代、產地等等。實際上,這都不過是一種堂而皇之的藉口而已,他主要是想傾聽女王那燕語鶯歌一般的聲音,看她那優雅的舉止,欣賞她表現的種種才氣,得到一種快樂的享受。
令他高興並且感動的是,高貴的女王從來對他都是那麼親切,熱烈歡迎他的到來,熱情地招待他吃喝飲宴,還送了幾件從埃及帶來的藝術珍品。當他一聽到克莉奧佩特拉的真誠求助時,他立即爽快地答應了,甚至有點受寵若驚的味道。
此時,正是西塞羅百無聊賴,寂寞難耐的時刻。作為過去的執政官之一,他充分體驗過擁有權力的陶陶之樂,也領受過聲震瓦礫的融融之情。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被迫隱居實在是最殘酷的精神折磨。這給阿蒂庫斯提供了良好的完成女王使命的機會。
阿蒂庫斯的到來,讓西塞羅大為高興了一陣子。可他一聽說是埃及女王慕名相邀,就不免猶豫起來。他沉默良久,在好友的熱切關注下來回走動,拿不定主意。他對愷撒和這個埃及女王的種種行為極為不滿,深深替愷撒擔心。因為透過一些表面現象他已看到了一些端倪,感到長此下去,羅馬共和國的命運將不堪設想。現在,要讓他到臺伯河畔的愷撒宮殿向那個外國女人大道稱頌之詞,那是他不願做的。
“我親愛的朋友,你還不瞭解這位埃及女王,她通曉八種語言,飽學多識,上下天地、古今內外的各科學問她都具備。而且,她待人謙恭,禮遇賢士,她為不能見到你而深感遺憾,為你不能進出她的別墅而深感羞愧!因此,一再囑咐著恭請你大駕光臨,她的客廳隨時向你敞開大門,她要向你請教關於理想與信念、生活與政治各方面重要的問題,她要讓你欣賞她帶來的埃及王國的古籍珍品。我親愛的朋友,學問是沒有國界的,文學藝術也是沒有國界的啊!”阿蒂庫斯言之有情,言之入理。不能不讓西塞羅怦然心動。
是的,上流社會的一切他都久違了,文學藝術的探討,關於哲學的爭論,典範作品的傳閱,追隨者的稱頌聲,人們尊敬的目光……可是,對於一個往日的風雲人物來說,這些對他都有著多麼大的誘惑力!當年是所到之處都熱鬧非凡,被人們包圍在榮耀之中,如今是門前冷落,鞍馬稀少,確叫人感到一種人生的淒涼。接受埃及女王的邀請,走入她的客廳,這一切又都還會重來,不能不說是一件人生快事。“倘若這位埃及女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西塞羅向阿蒂庫斯投去了疑慮的目光。
阿蒂庫斯從老朋友的神情變化中已經感覺到他的勸說收到了良好的效果,立即開始打消西塞羅的顧慮:“我的朋友,請相信我的分辨能力,埃及女王只是仰慕你的博學多識,敬重你的人品,誠心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愛才之心人皆有之,這是文明人的象徵,這是對人類文化的精神追求。別以為人家有什麼俗不可耐的目的。”
西塞羅終於經不住阿蒂庫斯的苦苦勸說和埃及女王那豐厚的古籍珍品的誘惑,跟隨阿蒂庫斯邁出了隱居的別墅之門。 。 想看書來
牧神節的風波(4)
當西塞羅穿著寬鬆的褐色圓角長袍,修飾整齊而利落,風度翩翩地出現在臺伯河畔埃及女王的住宅時,看到他反對的人物愷撒正滿面笑容地迎接著他的光臨。
這個成功令克莉奧佩特拉著實興奮了幾天。而對西塞羅來說,當他一站到這位光彩照人的埃及女王面前時,也立即感受到了她超凡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