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樣想,你別擔心,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我還小,印象也不是很深刻,如今想來,難受的只是沒有多記住她一點。”
沒有多一點印象,甚至記憶裡她的模樣都是模糊的一張影子,就連悼念都是虛空的,這是多麼的無力。
所以才會那麼喜歡她,也那麼喜歡、羨慕她熱熱鬧鬧的家庭和氛圍,因為那是他不曾擁有過的,所以想要珍惜,想要加入。
小鄲把手壓了一壓,稍稍施加了一點重量在他手背,說:“你現在這麼優秀,你母親看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也笑,是啊,從小到大的那麼多努力和勤奮,就是希望父親和自己早逝的母親能夠得到安慰,讓他們為自己感到自豪,說來那麼幼稚,可這就是他奮鬥的全部動力了。
“我媽媽要是看見你,肯定也會高興的。”季言錚又說。
小鄲臉一紅,很不要皮地順承了他的話道:“那當然了,我美麗可愛又大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車子正正好好停在了她家樓下,她伸手就要去拉開車門,一邊還說:“拜拜,等下見~”
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倒也有些好笑的,每次季言錚把她送回家的時候,兩個人的道別方式不是“明天見”而是“等下見”。
小鄲正要跳下車,感覺手肘的地方被人輕輕握住了,她不得不轉過頭去,“嗯?”
那人笑嘻嘻,有點可惡地問:“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小鄲不解,低頭看了看座位和手上的包包,什麼也沒少啊……再次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身體已經被完全地拉近了,因為支點轉移,半個身子快要倚在他身上。她這才覺得不對勁。
既然成了男女朋友的關係,貌似一個吻也算不了什麼吧?她想起上次的那個吻至今仍是心有餘悸的,那樣猛烈的心跳在她整個人生中都是少見。
所以今天……小鄲咬咬牙,拒絕道:“那個什麼,是不是太快了點……我還沒準備——”
一個“好”字還未出口,季言錚的吻就輕輕落在了她的面頰上,如同羽毛那樣拂過就離開了。只不過他的臉離她離得很近,灼熱的呼吸還噴撒在她頸子裡,“傻瓜,我不會逼你的,不過是不是也該給我點甜頭呢?”他竟然顯得有些委屈。
沒有碰到嘴,反而是極為親暱的碰了碰她的臉頰,可是心裡的那份緊張不亞於上一次的嘴對嘴親吻,小鄲覺得自己一定是頭腦秀逗了,竟然禁不起他的一再親近。
季言錚見她有些迷茫地看著自己,實在可愛,忍不住又湊上去親了親,那樣嫩軟的面板,幾乎還有細細的絨毛——她還是個初出茅廬的丫頭啊。
然後替她理了理有些亂掉的頭髮,“上去吧,等會兒見。”
小鄲這才頂了一張蘋果臉走了。
季言錚到家之後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看到了來電顯示人的名字,皺起眉,按掉了。可是對方不死心,被拒接之後的幾秒鐘再次響起來,他終於不耐地接通了電話。
“喂,言……”那頭的聲音怯怯的,裝得像只兔子那樣柔弱。
甫一聽見這個稱呼,他便打斷道:“叫我季言錚,你有事就說,沒事我掛了。”
“別!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決定放棄我了……”
真是好笑,季言錚想了想,認真地告訴電話那頭的人:“抱歉,我們似乎也從沒在一起過。”
“不,不是這樣的。明明我們在遊戲裡那麼合得來,你打架我就站在你身後只為你加血,你有仇人我二話不說幫著你一起殺,你被人甩了,也可以回到我這裡來,我永遠都是你最後的港灣啊……”
“展朵,不要傻了,我以前把你當姐姐,後來把你當朋友,從來就沒有過非分之想。你也不要過於執著,其實我在你心裡也並沒有那麼重要。”
“誰說你不重要了!”她忽然提高了音量,“你就是我最重要的那個人,我即使花光力氣也要站在你身邊,你身邊站的那個人也只能是我,只有我!還是說你看上郝小鄲了?她有什麼好?她比我年輕、漂亮是嗎?可是她只不過是個毛丫頭!不懂溫柔也不解風情,她怎麼比得上我?”
“不是你不好,也不是她不懂溫柔也不解風情,可是我偏偏喜歡他。有些話說的爛了就沒意思了,可我還是要說,感情這件事是不分先來後到的。我遇上了她,也只要她。”他溫柔地說。也許有些話是無法對著小鄲說出口的,光想到她大呼肉麻的樣子他就想笑,於是當真扯了嘴角無聲地笑了,他就是喜歡她,不管是大大咧咧還是毛毛躁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