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氣,抬眼,“反正你們隊長說的,你們多得是替補。”
眾人又齊齊看向宋迭,籃球隊經理欲言又止。
一片沉默中,北皎終於轉身,上下打量了一圈自身口碑不保還要幫姜冉說話的宋迭,沒再諷刺他。
只是緩緩道:“你先挑釁我的,又在這辦什麼好人?知道你和姜冉是一夥的了,不用再強調性演繹。”
說完,伸手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
被推那無辜路人都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輕而易舉往旁邊一撥拉,下一秒等他站穩,就來記得看見少年離開的背影。
雙手插兜。
就他一個人。
悲情氣氛瞬間拉滿。
……
北皎自己去了醫務室。
……畢竟天塌下來,臉還是得要的。
大學的醫務室不比中學,面對各式各樣的合法成年人坐班的老師算是見過許多世面,北皎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在玩手機,一抬頭看見他的臉,醫務室老師“喔喲”了聲,問,打架了啊?
北皎言簡意賅:“球砸的。”
醫務室老師戴上手套,給他這摸摸那摁摁,又檢查了視覺神經等一系列問題,得出結論應該只是皮外傷。
北皎自己拿著鏡子和藥到一旁上藥,一條腿蜷起搭在床上,一條腿自然垂落於床邊,剛舉起鏡子,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他扭頭看了眼,然後一秒直接收回目光。
“怎麼是你?”
“不然你還希望是誰?”
張梁是聽著友誼賽下半場暫時取消,跑去打聽過發生了什麼才跟過來的,進來就看見舍友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掛了彩,正低頭往面前的垃圾桶裡吐帶血的唾液。
“怎麼那麼嚴重啊?”
“你讓我用籃球砸下試試。”
面對舍友的關心,他軟硬不吃,語氣漫不經心地答他的廢話,一邊拿起鏡子左右打量了下——
看自己臉上紅裡泛著青,又低頭看看手裡棕色的碘伏,屬實有些下不去手。
正左右研究這個臉怎麼處理才好,目光越過鏡子,看到不遠處的張梁正頻繁偷雞摸狗似的往醫務室外看……
他順著他的目光掃了眼,就看見沒關攏的門看似很不自然地動了動,然後“啪”地,輕輕關上了。
“……”北皎原本自然垂落在病床邊的腿抬起來,踹了張梁一腳,“外面是誰?”
張梁“啊”了聲,說:“沒誰啊!”
北皎盯著他,沒說話。
心理素質極差,忘記了自己曾經大言不慚要罩著他北弟的張哥瞬間直接原地破防:“別問了別問了——啊!她不讓我說!”
“哪個?”他問,“女字旁那個‘她‘?”
張梁面色蒼白,死死地閉上嘴。
北皎扔了手裡的鏡子,站起來,渡步到剛剛被鬼鬼祟祟合攏的門後,沒直接拉開門,而是拿出手機,把音量拉到最大,擴音器開啟,再點開某條微信留言。
然後酒吧老闆的大嗓門充滿了整個醫務室:
【什麼!你沒爭取到替補名額和宿舍啊?然後你也不去冉姐家住是唄?怎麼那麼倔?那行啊我把彈簧床拿出來擦擦灰,明天把家裡空調扇拿來給你先湊合——】
語音還沒播報完。
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守在門外的女人冷著臉衝進來,一把搶過北皎手裡的手機,直接點了點語音功能對那邊說:【不用了,他就住我家,哪也不去。】
說完,把手機螢幕一鎖,放在掌心,遞到少年面前。
後者一動不動,垂眸望著她,面無表情。
她直接彎腰,把他的手機塞回他的褲子口袋裡。
口袋裡沉甸甸落入手機,北皎這才開口,慢悠悠地問她:“到了幹什麼不進來?躲在外面喂蚊子?”
……
他聰明的很。
壓根就清楚她絕對會跟著來。
姜冉剛才在走廊裡像沒頭的蒼蠅,最開始慌得不行,然後某一個瞬間冷靜下來靈機一動,算是反應過來了,這人從頭到尾就是故意的。
剛才他把氣氛烘托的多好啊,受傷的是他,被欺負的也是他,自己孤零零走掉的還是他……
全場人被他牽著鼻子走。
北皎一走,氣氛直接推向高潮,要找人替補還要替姜冉兇他的宋迭瞬間落著個裡外不是人。
如果人氣指數能用拋物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