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李鳳璟收回目光,長袖翻動,隱有銀光閃過。
賀若真與段忱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見了訝異。
約半刻鐘後
李鳳璟三人先後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阿狗眼裡浮現一絲精光,他上前輕輕推了推李鳳璟,“哥哥,哥哥?”
李鳳璟毫無動靜,像是徹底陷入了昏迷,阿狗見此勾了勾唇,轉著脖子晃動筋骨,骨骼咯吱響了幾聲,此時他的身上哪還有半分卑怯,眼神深沉陰險,根本不似十歲少年。
“若不是為了你這張臉,老子可沒耐心陪你演這麼久的戲。”阿狗伸手拍了拍李鳳璟的臉,嘖嘖嘆了幾聲,“那些貨加起來也不及你半分。”
阿狗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緩緩走向段忱與賀若真,“嘁,我還道多大本事呢,那些廢物竟還折了幾十人進去,今日,我便大發慈悲替他們報個仇吧。”
“下了黃泉可別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們自己,多管閒事!”
阿狗眼神一凌,握著匕首狠狠的扎向段忱,但出乎他的意料匕首竟扎空了,阿狗一驚,不待他有所反應,刀已破空而來,他連忙轉身避開,震驚的看著面前手握長刀的段忱。
“你!”
段忱冷笑一聲,“怎麼,意外?”
賀若真也在此時睜開眼,神色淡淡的盯著阿狗。
阿狗緊了緊手中的匕首,緊緊皺著眉,“...你們明明吃了...”
話還未落,卻見李鳳璟也緩緩坐直了身體,阿狗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李鳳璟,“哥...”
“閉嘴!”
李鳳璟沉著臉斥了聲。
阿狗此時哪還有不明白的,他平復好心緒盯著李鳳璟大笑幾聲,“哥哥這戲演的真是...毫無破綻啊。”
李鳳璟緊握雙拳半晌沒吭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鬆開,將手心的銀針放在桌上,“我未與你演戲,別叫我哥哥。”
他聽了想吐。
阿狗瞥了眼那根半截泛黑的銀針,眯了眯眼,“你何時發現的。”
“剛剛。”
李鳳璟抬頭盯著阿狗,隱忍著胸腔的怒火,緩緩道,“你與我說,你五歲就被賣到那個村子,從未讀書習字,沒有夫子,也不懂禮儀,更沒見過像我這樣的貴人...”
“可剛剛你那番話,出門前行的那一禮,絕非胸無點墨,不通禮儀,且,佈菜一般是大戶人家才有的規矩,你又怎如此熟練?”
阿狗一怔,感覺很不可思議,“就因為這?”
李鳳璟袖中的另一隻手仍舊緊緊攥著,他的聲音極其低沉,“我原只想試一試,沒想到...”
他身上的銀針是三尺塞給他的,在宮中他的飯食都要以銀針試毒,在外頭更是如此,只是這幾日同恩人程伯伯一道用飯,他才沒有試過。
“我昨日無意中得知客棧一直有空房,可程伯伯卻每日都在我房中睡地鋪,我當時並未多想。”
李鳳璟繼續道,“且這幾日我每次出門,恩人都會暗中跟著,我起初以為是因我曾經被綁架過,恩人有此擔憂,直到剛剛...我才有了猜測。”
“恩人和程伯伯或許是一早便看穿了你,他們日夜輪流護我就是在防你,而你在程伯伯說有了人販子下落,要報官暗中捉拿後,便一時情急按耐不住,露出了端倪,所以我便拿了銀針試毒。”
“但那時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
他並不相信阿狗會害他,直到銀針變黑他還抱著幾分僥倖,或許這飯菜本來就有問題,阿狗並不知情,可惜...
阿狗聽完略有幾分驚訝,“我原以為你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公子,沒想到腦袋竟這般靈光,倒是我看走眼了。”
李鳳璟沒再接話,半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之後的事李鳳璟插不上手,賀若真也沒動。
段忱與阿狗從屋內打到了街頭,屋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許久後,李鳳璟才輕聲道,
“恩人何時知道的。”
賀若真聽出他隱隱的鼻音,沉默幾息後才道,“遇見他時。”
一腔真情餵了狗,哭鼻子倒也不稀奇。
李鳳璟猛地抬頭,微微泛紅的眼裡滿是驚愕。
而很快他又低下頭,連頭髮絲兒都在訴說著委屈。
賀若真輕輕垂眸。
他應當很委屈吧,為何他們都知道卻不告訴他,眼睜睜看著他真情錯付。
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