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風卻給他這話問得一愣,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受著九鬼門嚴密盯視的,但現在聽鬼狂的話,竟似對他這些日子的事全不知情,這也太奇怪了,他卻不知道,鬼瑤兒早已下令撤回所有盯視他的人手,他大顯威風打敗雪狼王,鬼瑤兒還真不知道。鬼狂雖覺得戰天風有傳國玉璽在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但到底女兒為重,鬼瑤兒即不願意,他便也徹底放棄了先前的打算。
見他發愣,鬼狂還以為自己猜對了呢,當著白雲裳馬橫刀的面,他倒也不好太讓戰天風難堪,雖然他這會兒非常惱恨戰天風,轉身領路,帶白雲裳幾個進宅。
到廳中分賓主坐下,馬橫刀單刀直入,向鬼狂一抱拳:“門主,我幾個無事不登三寶殿,乃是有事相求。”
鬼狂其實已大致猜到馬橫刀幾個帶了戰天風上門來的意思,卻也一抱拳,道:“馬大俠有話儘管說,不必多禮,都是江湖同道,但凡我九鬼門能夠盡得上力的,鬼某自然無有不允。”
馬橫刀道:“便是為我戰天風戰兄弟撞上鬼婚的事,本來能撞上鬼婚,對我戰兄弟來說確是莫大的榮光,但我戰兄弟頑劣,即配不上鬼小姐,也實在是過不了貴門設下的九關,這些日子給逼得苦不堪言,實在沒了辦法,才央我和白小姐上門求情,萬望門主高抬貴手,取消鬼婚。”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道:“至於貴門至寶鬼牙石被毀,事已至此,想要鬼牙石復原也是不可能了,而世間所謂金錢寶物,門主又不會放在眼裡,惟一能補報並求得門主原諒的,只有一份誠心,所以馬某可以代戰兄弟承諾,替鬼小姐做一件事,鬼小姐一句話來,只要不虧道義,戰兄弟都會竭力去做,戰兄弟做不到的,馬某也必替他做到,萬死不辭。”
先前商量,戰天風最擔心的便是鬼牙石毀了,鬼牙更裝在了他臂上,只怕鬼狂不肯甘休,當時也沒有主意,再想不到馬橫刀竟會有這樣的話,他是當世大俠,九鬼門卻是邪道幫派,可他為了戰天風,竟會對九鬼門許下承諾,這一點,戰天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聞言大驚,急叫道:“馬大哥。”
戰天風沒想到,白雲裳壺七公也沒想到,都一齊看向馬橫刀。
“叫我大哥就不必多話。”馬橫刀手一攔,看著鬼狂道:“門主認為這樣誠意夠了嗎?”
“不行。”沒等鬼狂開口,忽地響起鬼瑤兒的聲音。
隨著話聲,鬼瑤兒從側門閃出,她仍是一襲白色裙衫,容顏也仍是一般的冰寒,只是神情有些憔悴,臉頰也明顯瘦了好些。
鬼瑤兒瞟了一眼戰天風,眼光與馬橫刀對視,道:“鬼婚是我九鬼門傳之千年的祖規,馬大俠承諾雖重,但祖規不可違。”
馬橫刀沒想到鬼瑤兒會這麼不依不饒,有些惱了,道:“但這是你九鬼門的規矩,不是我戰兄弟的。”
鬼瑤兒眼光如冰,與馬橫刀眼光筆直對視,道:“鬼牙石不是我或者九鬼門中任何人強迫他掛到脖子上的,男子漢大丈夫,做下了事,就要有相應的承擔,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無論如何,鬼牙石並不是鬼瑤兒強掛到戰天風脖子上的,當然,馬橫刀真要辨也不是無話可說,只是他不耐煩和一個女孩子來辨嘴巴,眼見她咄咄逼人,便扭頭看向鬼狂,剛要開口,戰天風卻猛跳起來,叫道:“馬大哥,不要說了。”狠狠的看向鬼瑤兒:“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不過到時候你莫哭,馬大哥雲裳姐七公,我們走。”當先衝出廳去。
馬橫刀幾個都沒想到他這麼衝動,急叫一聲沒叫住,白雲裳向鬼狂一合手,道:“那我們先告辭了。”三個一齊追了出去。
鬼瑤兒僵立廳中,戰天風那惡狠狠的話深深的刺傷了她,雪白的臉頰上更沒有半絲血色,鬼狂僵坐著,也不吱聲,鬼瑤兒感覺到他的沉默,澀聲道:“並不是女兒放不開,如果他只是一個人來,那就算了,但帶了白雲裳馬橫刀來,卻明擺著是以勢相逼,我們若是應了,九鬼門以後還能抬起頭來嗎?”
她這個解釋是如此的勉強,甚至可以說,非常的笨拙,但鬼狂還是點了點頭,應了聲:“你做得沒錯。”卻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馬橫刀幾個追上戰天風,馬橫刀道:“戰兄弟,你不該這麼衝動的。”
“我就看不慣那鬼丫頭的嘴臉。”戰天風哼了一聲,道:“這事還是我自己來好了,那鬼丫頭以前殺不了我,以後照樣不行,最多我遲點娶晨姐好了,沒什麼了不得的。”
戰天風最初抱了很大的希望,想著借馬橫刀加白雲裳兩個的臉面,可以讓鬼瑤兒輕鬆放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