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內息綿綿,體若嬰兒,七竅封閉,骸合陰陽,一呼一吸,無不合乎自然。”
“這麼玄啊。”戰天風驚呼,摸摸肚子,道:“我肚子裡可沒丹,只有剛才吃的兩碗稀飯,揉起來軟乎乎的。”
“行了,別揉得噁心了,還不知是些什麼呢。”白雲裳打他手,神情動作,就象鄰家的少女。
“不過你體內即有道家功又有佛家功,萬異老前輩的好象也是道家功,便進入先天之境,結的是丹還是舍利,那我還真不知道呢。”
“沒事。”戰天風漫不在乎:“結個南瓜也行,我開了它瓢,掏南瓜子炒了吃,到時請姐姐也吃兩粒。”
“我才不要吃。”白雲裳笑嗔。
摸清了戰天風體內的情況,白雲裳隨即教了戰天風一個理氣的法門,戰天風心野,想到上次在地底白雲裳替他排毒的事,覺得那法子好,他的想法,以後萬一又中了毒,可以自己排出來不是,其實靈力到先天之境,都可以自己排毒,不過白衣庵這門功夫更巧妙些而已,白雲裳對他的要求無所不應,也順便教了他。
白雲裳再替戰天風調整了練功的順序,以前戰天風就是一通亂練,想到什麼練什麼,即不知陰陽,也不懂順逆,白雲裳替他一編排,氣血轉換自然了,練起來也就事半功倍。
白天練手印和玄天九變,也練神鍋大八式什麼的,晚間便以聽濤心法靜坐,白雲裳完全不避嫌疑,就與戰天風在一個榻上並肩而坐,以自己一點慧光籠罩著戰天風,於極微細中誘導戰天風練功。
戰天風和白雲裳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是那個老樣子,永遠那麼搞笑,但戰天風一個人的時候,練功的間隙,白雲裳經常會在無意中發現,戰天風一個人在那裡發呆,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寂寞,如此的哀痛,在這眼光的背後,還有一縷深深的仇恨,深深的埋藏著。
每當看到戰天風這個樣子的時候,白雲裳眼底總會不自覺的潮溼起來。
她知道戰天風心底的痛。
她也知道,今天的戰天風,再不是以前的那個戰天風了,雖然好象還是那麼油滑搞笑,但其實他已經變了。
她更知道,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或任何人能阻止戰天風報仇。
三神僧自然察覺到了白雲裳引導戰天風練功的事,第三天晚間便把白雲裳找了去,還是那間禪房,潮音道:“雲裳小姐,你即知戰天風要刺殺天子,又引導他練功,似乎有些於理不合。”
白雲裳搖頭:“我會阻止他刺殺玄信。”
破痴忽道:“何不乾脆殺了他。”
他的目光鋒銳如刀,帶著逼人的壓力,白雲裳迎著他目光,道:“我會阻止任何人殺他。”她眼光淡淡的,並不逼人,但卻堅凝無比。
“阿彌陀佛。”德印低宣一聲佛號,與潮音對視一眼,道:“我們相信白小姐是個識大體的人。”
白雲裳自出山以來,無論玄功、智慧、心胸、識見,任何一點都無可挑惕,甚至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期待,因此以三大神僧為首的佛門才竭盡全力支援她,他們相信白雲裳,相信她的心胸和智慧,不會讓他們失望,事實上白雲裳也沒教他們失望,她出山不過年餘,佛門已是聲勢大振,尤其在最近說服淨海王和紅雪王這兩件事中,白雲裳更展示出驚人的智慧和魁力,為說服兩王天下一統立下奇功,三大神僧為首的佛門對她也就更加信服。
在三大神僧眼裡,白雲裳一直都是識大體的,一直都是以天下為己任的,一直都有著真正的佛門弟子的廣大慈悲之心,雖然她並未剃度,並不能算真正的佛門中人,但今夜,就在這一刻,在白雲裳的這句話裡,在她談談的眼光裡,他們看到了一個世俗的小女子,一個完全不同的白雲裳。
三神僧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他們怎麼也無法想象,這個戰天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能讓他們認定是千年以來最傑出的佛門弟子心性大變,三神僧一時間想不通,也無話可說,德印才會說出相信白雲裳會識得大體這樣的話。
“阿彌陀佛。”白雲裳合什宣了聲佛號,不再說話,轉身退了出來。
月光如水,白雲裳似乎又看到了戰天風那寂寞哀痛的眼神。
“風弟,為天下百姓,我會阻止你刺殺玄信,但我也絕不容天下任何人再傷害你。”一種從所未有的母性的柔情在白雲裳心底升起。
戰天風並不知道三大神僧對他有成見,也不知道白雲裳和三大神僧間的對話,雖然寺不大,以正常的情況,全寺任何一個角落說話都瞞不過戰天風的耳朵,但白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