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不該姓羅,而該姓馮。”
“我斬了你。”羅昆暴怒,凌空一掌劈向越氏。
身影一閃,卻是羅志堅,一步擋在了越氏前面,雙掌一併,硬擋了羅昆這一掌,他功力已到二流之境,而且羅昆一發覺他擋在前面,立時收了幾分力,倒未受傷,只是嘴唇顫抖,因為他現在不知道到底該要叫羅昆什麼了。
羅昆自然看得出他心中的矛盾,反而卻高興起來了,因為羅志堅這個樣子,正說明了羅志堅對他的話也是有幾分相信的,他足智多謀,並非暴燥魯莽之輩,知道在這種情形下,僅憑武力不能贏回羅志堅的心,略一思索,已有主意,眼光在越氏幾個身上一掃,背手哈哈一笑,道:“青蘿,我知道你是因為心中惱恨我,所以故意要這麼說,但無論你怎麼說,事實都是無法改變的。”
“事實是,堅兒就是姓馮。”羅志堅剛才的挺身一攔,更增添了越氏的勇氣。
“是嗎。”羅昆呵呵一笑:“事實勝於雄辨,我有一個法子,可證明堅兒絕對是我的兒子,你敢試一下嗎?”
“什麼法子。”越氏知道羅昆狡詐,一時緊張起來。
“滴血認親。”她的緊張卻更增加了羅昆的信心:“血濃於水,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只要取堅兒的兩滴血,再取我和馮書棋各一滴放在一起,一驗,真象自明。”
“這。”越氏一時猶豫起來,羅志堅猛地叫道:“我同意。”他看向越氏,也激動起來:“娘,我要試一下,我一定要弄明白。”
“是的,堅兒,你有這個權利。”羅昆點頭,看向如黛:“拿兩個盤子來。”
如黛看一眼越氏,進房拿了兩個盤子出來,並排放在了一起,羅昆掃一眼越氏,微微一笑,咬破自己指頭,滴一滴血在左面的盤子裡,隨即退開一步,斜眼看向馮書棋,馮書棋與越氏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穿窗出來,也咬破指頭,滴一滴血在右面的盤子裡,他出來,越氏也跟著出來,緊緊的站在了他身邊。
羅志堅走上兩步,同時舉起雙手,一時卻沒有咬下去,不知如何,他心中有些緊張,略一遲疑,終於同時將兩個指頭一齊咬破,各滴一滴血在兩個盤子裡。
所有的眼光同時看向兩個盤子。
左面盤子裡,羅志堅的血滴下去,與羅昆的血一碰,就象水碰上了油,很快就分了開去,成為兩粒互不相混的血珠,並排躺在了盤子裡,而右面的盤子裡,兩滴血卻緊密的混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料大血珠。
羅昆眼睛霍地睜大,反覆看著兩邊的盤子,口中喃喃叫:“不可能,絕不可能。”一步上前捧起自己滴血的那個盤子晃了兩下,讓兩料血珠撞到一起,但盤子一放平,兩滴血珠卻又自動分開。
“你真的不是我兒子,這不可能,怎麼可能?”羅昆盯著羅志堅,眼睛幾乎要鼓出眼眶,聲音尖細急促,象困身陷肼中的獸叫。
“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啊。”吳氏突然從不遠處現身出來,以羅昆的功力,竟然沒能發覺她是什麼時候來的,不過羅昆這時已想不了這麼多了。
吳氏披頭散髮,喪子之痛讓她幾乎老了十歲,但這時臉上卻是一臉暢快的笑,她死死的盯著羅昆,兩眼放射著惡毒的光芒,叫道:“你眼睜睜看著剛兒死去,卻救下了一個雜種,現在高興了吧,你現在高興了吧。”
“啊。”羅昆如何還受得了這話的刺激,霍地撥出長劍:“我要將你們這些狗男女碎屍萬段。”
“真是想不到啊。”另一面忽地有聲音傳來,羅昆扭頭看去,眼光一變,他看到了一群人,至少有十多個,最前面的是這些日子一直在大肆聲討易千鐘的老俠成至,後面的人他也都認識,都是花江一帶俠義道中的著名人物。
“真是想不到啊。”成至再次搖了搖頭:“花江六君子中的老二,聲名赫赫的羅昆羅大俠,竟是一個與弟媳偷奸的豬狗不如之人,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誰想得到啊。”
羅昆一張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黑,由黑變紫,剎時間變了數般顏色。
一直以為羅志堅是自己的親兒子,苦心培養,甚至為了他而放棄了羅志剛,到最後羅志堅卻不是他的兒子,這個殘酷的打擊,已讓羅昆幾近瘋狂,再想不到這件事不但給吳氏知道了,更讓成至這些人知道了,吳氏知道,無非是看個笑話而已,事了殺了她便是,但成至這些人知道了,他卻再無法掩蓋,只一夜之間,他與弟媳亂倫更舍親子而救雜種的笑談便會傳遍花江傳遍武林。
江湖上,或者說,這天地間,已再無他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