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白小姐了。”平波王長長一揖。
白雲裳幾個隨即出宮,趕赴巨魚國,平波王率群臣一直送到城外,白雲裳幾個借遁術而起,戰天風起在空中,見平波王在下面仍是巴巴的眼神,有些奇了,道:“雲裳姐,你不是說平波國背後有紅雪國撐腰嗎?那這平波王這麼怕得要死做什麼啊?真打起來,大不了向紅雪借兵啊。”
“你說得輕鬆,打仗,苦的是百姓啊,就算能有紅雪國援兵,然而一旦開戰,會有多少人死你想過沒有,平波王是個仁慈愛民的好王,不忍百姓受苦,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最好了。”
“呵呵。”白雲裳說得苦口婆心,戰天風卻只是打個哈哈,說平波王膽小怕事怕打仗他信,但說平波王有多愛民,他是不信的,平波王這麼怕得要死,必然另有原因。
戰天風猜得沒錯,平波王怕得要死,確實不是怕什麼戰火苦了百姓,而是另有苦衷,平波國因為一直受紅雪控制,紅雪在平波國的勢力便也非常大,平波王雖生性軟弱,但也不甘於做牽線木偶,對朝中這股親紅雪的勢力雖不敢徹底撥除,一直以來也都是千方百計進行壓制,如果戰端一起,必須要借紅雪的援兵,那這股勢力又會坐大,對平波王來說,如果巨魚國是虎,紅雪國就是狼,狼和虎都是吃肉的,而平波王只是一隻羊,不是萬不得己,無論是狼還是虎,他都不願意放進羊圈裡來。
白雲裳上次來過平波國,對平波國的情勢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希望能激起戰天風的憐民之心,所以不願說實情,聽得戰天風打哈哈,知道他不信,心中暗歎,也不好再多說。
夢陽澤方圓數千裡,平波城到巨魚城,直線也有千餘里,白雲裳一行從空中穿澤而過,傍黑時分,便看到了巨魚城。
巨魚城比平波城還要大得一圈,沿江傍澤,依地勢而建,成一個扁圓形,夕陽下看去,象極了一隻巨大的圓肚子蛤蟆,懶洋洋的趴在湖岸上。
但湖中的情形卻是非常緊張,離著巨魚城還有百里,便有戰艦往來巡視,巨魚城外,停著一支支艦隊,幾個碼頭上都是戒備森嚴,商旅客船一隻不見,放眼看去,到處都是一隊隊計程車兵,在給艦隊進行補給,碼頭上的補給物資,尤其是弓箭,堆得象一座座的小山,水上作戰,最重要的就是弓箭,白雲裳和三神僧雖不懂軍事,但看了這些箭山,也知道巨魚國是在認真的準備戰爭,不是在開玩笑。
看到這種情形,白雲裳和三神僧臉上都隱有憂色。
戰天風卻只是冷眼斜視,戰爭和他無關,愛打不打,打死了不管,打不死更不要管,惟一讓他多看了兩眼的是巨魚國的鉅艦,巨魚國的這種鉅艦是真正的巨無霸,船長兩百餘丈,寬數十丈,高亦有數十丈,尤其是船樓,要是坐小船從下面看,幾乎給人高聳入雲的感覺,船頭包以鐵板,畫成虎牙之狀,兇橫威武,一般所謂的大船,不要打,只要給這鉅艦輕輕擦上一下,立即粉身碎骨。
戰天風長這麼大,只除了在陀家見過的大型海船隊,還從沒見過比這鉅艦更大的船,但陀家的海船隊是遨遊遠海的,巨魚國只不過是內湖稱雄,用得著這麼大的鉅艦嗎?這一點叫戰天風大大的想不通。
他卻不知,巨魚國以前曾是大國,國土比現在要大上四五倍,艦隊也還要大得多,從遊魂江上游下溯,左走騰龍,右溯虎威,縱橫天朝水系,更遠出外海,揚威遠洋,當真是好生威風,後來國勢衰敗,領土大幅縮小,艦隊也小了許多,但那種鉅艦卻仍保留了下來,這樣的小國而保有這麼大的鉅艦,不免就給人一種耗子扛大炮的感覺,但在巨魚國來說,負擔雖然沉重,卻是對過往輝煌的一種回憶,一直都不肯捨棄。
水面上有艦船巡視,空中也自有玄功高手巡查,卻都認得白雲裳,也不敢來問,只是急報上去,因此戰天風一行剛到巨魚城,便有一群人迎了出來,當先一人,是個老年太監,卻是個玄功高手。
白雲裳上次來過,認得這老太監,乃是巨魚王面前最得寵的太監頭子休公公。
見了白雲裳,休公公微一躬身,道:“白小姐又來了啊,大王有請。”
在戰天風耳中聽來,這休公公說話行禮都沒什麼刺可挑,可白雲裳和三神僧卻聽出了不對,他們上次來過,上次對白雲裳,這休公公可是有禮得多,有禮得幾乎可以稱得上巴結了,但這一次,神情語氣,都要冷淡得多,三神僧相視一眼,心中都有些擔憂,這一次的巨魚王,顯然不會象上次那麼好說話了。
“有勞休公公。”白雲裳合什為禮,臉上神情並無變化,始終是那種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