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又贊又罵:“這臭小子,倒越發歷練出來了呢,廟裡的菩薩,還真能裝呢。”
逸參看了宣固道:“這人是王公公不假,則又如何。”
“王公公可是看著十四皇子長大的。”宣固說著看向王寬,道:“王公公,你實話實說,這臺上之人是不是十四皇子玄信?”
“當然不是。”王寬斷然搖頭,向戰天風一指,尖聲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十四皇子,冒登天子寶座。”
隨著他這一指,所有人的眼光一齊看向臺上,在眾王尤其是宣固王寬心中想來,這時的戰天風一定是驚慌失措了,結果卻大出意料之外,戰天風神色沒有半點變化,頭反而抬得更高了,背了手,眼望遠天,看都不看臺下。
他穿著天子服飾,這麼背手而立,再加上這一臉漠然的神情,還真有幾乎威嚴,臺下眾王一時又都給震住了,蘇晨更是一臉痴迷,心中低叫:“迎風傲立,巍然若山,這才是真正有膽氣的好男兒,天待蘇晨不薄,竟將這樣的男兒賜予蘇晨為夫,今日夫君若有事,蘇晨誓要與他死做一起。”
看了戰天風這樣子,馬齊眼光一亮,看向宣固道:“十四皇子的真假,乃是言振言公公親自確認的,並不能由王公公而一言否決。”
“言振。”宣固一聲冷笑:“他是被田國舅收買的,不信你再問他。”說到這裡,看向一邊的言振,厲聲喝道:“言振,你只是被田國舅脅迫收買,所以不得不假認這人做十四皇子吧,現在東窗事發,你還要瞞下去嗎?”
他這話當然只是做戲,包括他,王寬,都是雪狼王買通了的,也事先通知了言振,就是要在這祭天的時候揭露戰天風的假天子身份,雪狼王無天佛的想法就是,即然沾不到假天子的好處,那就揭穿他,順便打擊西風王,若西風國因而生亂,便可趁機下手,要知田國舅雖逃走,在西風國內卻仍有很大的潛勢力,只要有機會,仍可趁勢而起。
這時言振聽了宣固的話,便裝做身子一顫,然後緩緩跪下,一臉痛苦,老淚橫淚,哭道:“我該死啊,是田國舅找到我並脅迫了我,所以我才這麼說的,因為一時的貪生怕死,犯下大錯,我該死啊。”
他這一叫,逸參身子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馬齊也是一臉震驚,卻抬頭看向臺上的戰天風,眼見戰天風仍是一臉若無其事,他可就不明白了。
宣固向戰天風一指:“這賊子竟還在裝模作樣,衛士何在,快快拿了。”
祭壇邊衛士看一眼逸參馬齊,便有人奔向臺上,壺七公眼見不妙,傳音道:“臭小子,事情不妙,還裝什麼裝,溜吧。”
聲未落,戰天風卻驀地裡仰天狂笑起來,他這突然一笑,所有人剎時都愣住了,壺七公尤其差點跌一跟頭,心下低叫:“這臭小子難道嚇得失心瘋了?”就中惟有蘇晨眼睛一亮,因為當日撞天婚時,戰天風也這麼笑過一回,結果就此扭轉乾坤。
“難道他今天又有奇招。”蘇晨心中低叫,卻怎麼也想不出戰天風還能有什麼辦法。
一面狂笑,戰天風一面雙手向天,大叫道:“天地啊,先皇啊,你們看到了沒有啊,你們的在天之靈為什麼不震怒啊?”叫了一陣天,猛地低頭,向王寬言振一指,眼發怒光,怒叫道:“你們這兩個閹賊,受先皇恩典,我待你們也不薄,卻僅僅因為別人的脅迫,便黑白顛倒,你們心中還有沒有一點點忠義,你們可對得起先皇?”
他痛心疾首,疾言怒色,下面的眾王一時都聽呆了,便是壺七公,雖明知戰天風是假的,也給他的樣子詐得一愣一愣,心下暗罵:“臭小子,在街頭一定是賴慣了臭皮,都成精了,假的說得跟個真的一樣。”倒是蘇晨是真的愣住了。
戰天風這話裡的意思,是言振王寬受了別人的脅迫,反來誣衊他,逸參等不明真假,眼見他不象做假,可就都疑惑起來,反看向王寬幾個。
宣固惱了,喝道:“這賊子還在妖言惑眾,衛士,與我拿了,嚴刑之下,不怕他不招。”
“真象未明之前,誰敢對天子無禮。”蘇晨霍地站了出來,怒目而視。
戰天風沒想到蘇晨會挺身而出,眼見她秀目中英氣逼人,不由暗贊:“我的晨姐在床上又嬌又媚,但下了床,卻可以擔當大事,真是個少有的奇女子。”
“七喜王妃說得有理,天子何等尊貴,事情未明之前,絕不可輕動。”逸參也點頭贊同,看向戰天風,道:“天子,你說言振他們是受了脅迫,反誣陷天子,不知天子可有證據?”
“這等小人的事,我怎麼可能有什麼證據。”戰天風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