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氣又笑,大罵出手,乒乒乓乓一頓亂打,鬼哭狼嚎,屁滾尿流,只是待得把盜賊盡數趕走,天早就亮了,壺七公卻是一直睡在床上,老偷兒平日睡覺絕無呼嚕,這是做賊的基本功之一,偏偏這夜卻把呼嚕打得山響,戰天風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又氣又笑,卻是不敢吱聲,壺七公有話在先,他吱聲怕壺七公踹他呢。
如此一路行來,這日進了一座小城,自然又是找了城中最闊氣的酒樓喝酒,喝到一半,壺七公嘴角邊就掠起一絲冷笑,嘿嘿兩聲道:“臭小子,狼又來了。”
屋頂上有響動,這當然瞞不過壺七公,也瞞不過戰天風,戰天風惱了,叫道:“大白天的也敢來搶?看來本闊少真要殺幾個人立威了。”
其實他喝酒的時候不想動手,本以為說了這話,那賊該走了,誰知話未落音呢,視窗人影一閃,那賊竟是穿窗進來了,凌空一劍刺向戰天風。
戰天風早斜眼看得清楚,到是又驚又奇,那賊不是江湖大漢,竟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桃葉眉瓜子臉,水蛇腰配淡粉的裙兒,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也著實有幾分姿色,口中那嬌叱更把戰天風嚇一大跳,她叫的是:“淫賊,看劍。”
戰天風忙一劍架開那劍,叫道:“喂、喂、喂,你誰啊,青天白日的,口裡可不要亂叫?認錯人了吧。”
“絕不會錯,就是你這個大淫賊。”那女子嘴中發狠,手上加勁,刷刷刷連攻七八劍,裙襬展動,便如花舞蝴蝶。
壺七公這下可就樂了,道:“行啊小子,原來還有這樣的風流手段,男子漢大丈夫,別的事都可以不認,惟有這風流債不能不認,你就認了吧。”
戰天風又氣又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只有先架開那劍再說,說實話,他強的是鍋子,勉強弄把刀來也能舞一下,要不空手也行,有美女江山七個字啊,就是劍上差勁,除了天下無花那一劍,他就不會劍招,舞的是劍,借的還是炒菜的路數,因此這一舞劍可就好看了,真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好在他功力高,而那女孩子功力即不是太高,劍法也不是太強,一把劍舞得象朵花一樣,其實沒什麼威力,只不過戰天風不能把她做一般的盜賊打,所以也就是硬開硬架,見招拆招。
打了十多招,壺七公可又笑了:“臭小子生意好,又有買賣上門了。”老偷兒耳朵尖,聽出又來一個,鼻子還靈,聞到了香風兒,知道來的必然又是個女孩子。
話剛音,窗臺上人影一閃,果然又是個女孩兒,高挑苗條,穿一襲水湖綠的裙衫兒,年紀還不到二十,比狂攻戰天風的這女孩子要小些,卻是漂亮得多,戰天風瞟了一眼,不由就暗贊出來:“這妞漂亮。”心下可就大打主意:“這兩妞不知碰上了什麼鬼,竟把本大神鍋當淫賊了,反正不淫也淫了,這妞若是也敢上來,說不得可就要淫上一淫,至少粉臉上是一定要摸兩把的。”
出乎他意料,那綠衫女孩站在窗臺上,卻沒有殺過來,反而叫道:“嬌嬌姐,快住手,認錯人了。”
這叫嬌嬌的女孩子一愣,收劍退後,扭頭看那綠衫女孩道:“不是他?”
“當然不是他。”綠衫女孩頓足,眼光與戰天風一對,俏臉一紅,道:“這位公子,對不起了,是我姐姐認錯了人。”聲如珠玉,十分的動聽,戰天風忙抱拳道:“好說,沒事。”心下卻頗有些遺撼。
那叫嬌嬌的女孩子回過頭來,桃花眼去戰天風臉上一溜,撲哧一笑,道:“原來認錯了人,這可不好意思了。”一抱劍,扭身便走,上了窗臺,和那綠衫女孩子一道縱身去了,窗外卻還傳來兩人的說話聲,那綠衫女孩道:“嬌嬌姐,你就是性急,幸虧沒有闖出禍來。”那叫嬌嬌的女孩子道:“誰叫那人長得就象個淫賊呢?”
這評語別緻,戰天風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聽到呢,站那兒可就傻了半天,回頭看壺七公,不由咦的一聲,原來壺七公也傻在那兒。
“七公,喂,喂。”戰天風把手去壺七公眼前晃了兩晃,壺七公猛地驚醒,卻就跳起來叫道:“快追。”身子一晃便出了窗了。
“追什麼?喂。”戰天風叫不住,忙也追了下去,可就慌了店東小二,兩個人急追出來:“喂、喂,還沒給錢呢。”自然是喊不應的,倒黴的是戰天風壺七公的祖宗十八代,墳墓裡也不得安生,給店東小二挨個兒問候了一遍。
戰天風追上壺七公,笑道:“七公,你追人家小姑娘做什麼?怎麼著,人老心不老,動了春心了啊?”
“什麼老不老,呸?”壺七公扭頭猛呸一口:“論床上功夫,你這種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