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會捨不得?”陀光明忙叫丫頭拿酒,單如露道:“我再去親手炒幾個菜。”真個自己下廚去了。
那所謂海外帶回來的酒,味道其實還遠不如陀家自釀的,戰天風喝了一口就連叫換換換,壺七公也大是搖頭,換了酒來,邊喝酒邊閒聊,說陀家的事。
陀家這兩年卻是順風順水,馬橫刀當日為陀家橫刀架樑,白雲裳更傳了陀光明內功心法的事傳了出去,江湖側目,黑白兩道,都知道陀家後臺硬,在鉅野澤,以前的三大幫陀家每幫要送一成乾股的,這會兒陀光明送上門去三大幫也不敢要了,出了鉅野澤,船隊所到之處,敲詐勒索的事也成倍減少,即便有那不開眼的生事,很快就有人出來架樑,而且十九是陀家不認識的人,事後說起來,不是衝著馬橫刀,就是因了白雲裳,去年馬橫刀死,但隨後戰天風為馬橫刀報仇,刺殺玄信,天下皆驚,知道戰天風是陀光明義弟的,對陀家船隊更是不敢多看一眼,陀家生意越做越順,船隊又擴大了不少,不過家裡掌盤的卻是單如露,不是陀光明,酒桌上說起,陀光明大誇單如露能幹,叫單如露又害羞又得意,戰天風壺七公則是哈哈大笑。
將近天明時單千騎才過來,單如露親自下廚置辦酒菜,一定要戰天風幾個吃了早飯才走,戰天風壺七公其實已經喝一夜酒,只是盛情難卻,各吃兩碗。
酒足飯飽,幾個人到密室,戰天風取出萬年龜甲,叫單如露拿給絲帶來,栓到單千騎腰帶上,做一個小飾物的樣子,戰天風道:“龍頭,一切你都不要擔心,只不要拿東西蒙著龜甲就是。”
單千騎不知他弄什麼玄虛,惟惟應了,壺七公先伸一個小指到龜甲縫邊,念動口訣,倏一下進了龜甲,突然之間不見了壺七公,單千騎幾個都吃一驚,單如露指著龜甲道:“壺老他………他。”
“是。”戰天風嘻笑點頭,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這事。”單如露陀光明自然點頭不迭,戰天風一抱拳:“大哥大嫂,小弟這便去了。”也伸一個指頭到龜甲邊,念動口訣,倏一下給吸進了龜甲裡,單如露陀光明又是齊聲驚歎,單千騎眼見兩個大活人鑽進了龜甲裡,而且掛在自己身上自己卻半點感覺也沒有,越發驚歎,暗想:“難怪這小子鬧得天翻地覆,果然是有些人所莫測的手段,若從此攀上關係,對我單家和千騎社可是莫大之福。”對自己先前的機智不由暗暗佩服起來,和單如露兩個打聲招呼,出房飛身而起。
單千騎一路急趕,非止一日,到了召蒙山下,途中戰天風天已交代過他,一切自便,只當他兩個不存在,已免萬一給人發覺,引起懷疑,單千騎自然言聽計從,直到到了召蒙山下,才悄悄告訴戰天風。
戰天風從龜甲縫裡看出去,但見蒼蒼茫茫一座大山,卻沒見有閻王殿的人,原來千狐碑在另一側,單千騎收術下地,從當地人處問得清楚了,側移百里,才找到千狐碑,未到地頭,已有兩名勁裝漢子迎上來,單千騎報了名字,兩人引他到山前收術,到一箇中年漢子前,看了單千騎的生死牌,那中年漢子收了,邊上另一個漢子拿一雙靴子和一雙襪子過來,讓單千騎把腳上的鞋襪全部換下。
這一招怪,單千騎莫名其妙,龜甲裡時時留意的戰天風兩個也是莫名其妙,戰天風看壺七公:“換鞋襪?搞什麼鬼?”
壺七公扯著鬍子,眉毛堅成倒八字,卻也搖頭:“不知道。”
單千騎自不敢違命,換了鞋襪,一條漢子引他到後面山谷中,但見谷中已有不少的人,少也有上百,高矮胖瘦奇形怪服,什麼樣的人都有,想來和單千騎一樣,都是各幫會的幫主門主龍頭,給閻王殿的生死牌召來的。
戰天風對壺七公道:“人不少啊,看來閻王殿這次鬧得比較大。”
“是不少。”壺七公點頭:“召這麼多人去,閻王殿不知玩什麼花樣?”
“我總覺得見面要換鞋襪這事裡面有玄機。”戰天風看著壺七公,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你老在這邊盯著。”
壺七公點頭,戰天風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從龜甲裡鑽出來,回到山前,見一個勁裝漢子捧了單千騎的鞋襪往另一面山嶺上飛去,戰天風心下越發怪異:“單千騎的臭鞋襪難道還要收起來?”急忙跟上,他不敢運遁術,怕給那收生死牌的中年漢子發覺,只以輕身術急趕,倒也不慢,趕到嶺上,見嶺下谷中搭著幾間茅棚,一個漢子在棚前閒坐,邊上還栓著一隻大黃狗,捧單千騎鞋襪去的那漢子把鞋襪往地下一扔,叫道:“一百三十四號,鉅野澤單千騎。”
那閒坐的漢子起身,到棚子裡提了一雙舊鞋子出來,那鞋子上還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