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涯嘿了一聲,道:“來的不巧,老子的對頭到了。給你xiao子多點編故事的時間。那邊去歇歇,別有個三長兩短,怕是想編也編不出來了。”
江川還未答話,只覺得又是一陣眩暈,再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山峰上。稍微一怔,只覺得眼前光芒大耀,刺得人耀眼生輝,眼前一陣雪白。
轟——
剛才那個光球一下子爆炸開來,聲勢雖不比真的太陽爆炸,卻也差可相仿。
遠遠地,只見空中金光閃爍,彷彿開了一個口子,如雨點般的光亮傾瀉而下,不知落了多少,姜涯的身影被光芒吞沒,再也看不見了。空氣中的灼熱,陡然升高,江川身上的衣服,竟然變得焦黃卷曲,嗓子也是一陣陣緊。
江川倒也不著急,這不過是先聲奪人罷了,只怕過招都不算,確認了姜涯殺真王的身份之後,江川對他的信心,到了一個從所未有的高度,不是因為他被飛廉捧得多高多高,畢竟狗不嫌家貧,而是因為,根據歷史程序,殺真王還沒建造九轉煉心路,收服飛廉,肯定不會死,也不會殘廢,既然如此,再輸輸不到哪裡去。
對於即將生的戰鬥,江川雖然期待,但也沒有指望能從旁觀中汲取什麼好處——畢竟,境界的差距實在令人絕望。倘若對面是道基期,琢磨期,甚至破生期,江川都可以偷招一二,至不濟也能開闊眼界,然而對面的兩個怪物,鬼知道他們是什麼級別,倘若沒有仙枕,江川幾千年也別想看見這種情勢的戰鬥。
金色的光芒還在不停的湧出,漸漸地,在孤峰上空形成了一個倒卷的漩渦,好像將天地都挖了一塊去,把世界整個分割開來。
突然,在金色中間,出現了一點亮光。
緊接著,一道劍痕劃破金光,從下而上,開天闢地,將漫天遍地的金色光芒如同碎紙一樣撕破,數金色脫離了漩渦,化作點點碎末,消失在空氣中。
瞬間,剛才漫天的聲勢,化為烏有。
金光散開,1ù出了高傲險峻的孤峰,和那個站立峰頂的男子。他手中,已經把那把破劍持在手中,劍刃上,彷彿還殘留著金色的痕跡,宣誓著剛剛那一劍的輝煌。
一劍,破局。
一劍之威,竟至於此。
“哈哈哈——”姜涯的長劍上挑,斜斜的指向天空,“老朋友,招呼已經打了,現在下來,和兄弟玩玩兒,如何?”
頭頂剩餘的金光中,一個淡淡的聲音道:“也好。”
金色散去,一人出現在頭頂,渾身金光閃爍。
是金光閃爍,卻也不只是法術,還是他身上那身衣服。
如果殺真王是氣勢上像個王者,那這位簡直就是畫上畫的帝王,從頭到腳冕旒冠,袞龍袍,帝王富貴,金光閃閃,閃瞎人眼。再加上那一身頤指氣使的氣派,簡直就是人間至尊的標版。
最為誇張的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烏泱泱跟著一大群,都穿著各色宮人服裝,有的打著華蓋傘,有的端著香薰爐,有的打著大扇,更有的提著一籠子鳥雀,一個個看著莊嚴肅穆,卻是襯托出一種荒誕的趣味。
不過,江川看了,卻也笑不出來,因為那些宮人,就是打著扇子的宮女,至少也有琢磨期修為,籠子裡面看著是畫眉,卻至少是五階,甚至四階的獸怪,甚至只怕已經到了化形期,只是暫時化作獸形罷了。不論是人是獸,都足夠把江川像個螞蟻一般的捏死,哪裡有江川嘲笑他們的份兒。
那帝王冷冷的看著姜涯手中之劍,道:“姜涯逆賊,你就憑這三尺廢鐵,敢挑釁我大明宮的威嚴?朕是太宗正統,天下共主,本不屑與你動手,只是你太也放肆——罷了,也需要有人用鮮血,為天下的叛賊做個警示。”
姜涯笑道:“你的天下在哪裡?莫非指的是你身後那群鬼蛇神?”
那帝王神情冷冷,轉過頭去,道:“爾等暫且退下,朕一人足矣。”
旁邊一人尖聲道:“遵旨,陛下保重。”
各色人等各自散開,卻也分為各個xiao隊,有秩序的撤到一邊,把半空中凡是金光所能照耀的地方,空了出來。那人群默默撤退,人人臉色僵硬,悄聲息,彷彿一群提線木偶。江川本來打算看一場好戲,卻不料想一股靈壓撲面而來,再一看,只覺得心底一陣冰涼。
原來有一組宮人,巧不巧,正衝著江川這邊而來。而雖然這邊只有三人,當先一個穿著黃門服色,低眉順眼,看樣子就像帝王身邊的豎閹,卻實打實已經到了破生期,另外兩個都是宮女打扮,也在琢磨期,一身靈壓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