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一怔,低低道:“弟子沒想到,在這裡……”
沈白氣得用手指他,道:“你不知道是我,還是從來沒聽天庸兩個字?沒心肝的臭子,你竟然敢不知道,我抽死你都不多。我問你,當初我訴你名姓的時候,沒我的道號?”
江川額上刷的流下汗來,想起當初沈白的介紹自己一番話“我叫沈白,道號天庸子——除了場面上應酬,一般也沒人這麼叫,你記住了便是。”沒錯,天庸本來就是沈白的道號,雖然他只了一遍,但這種資訊,江川本該牢牢記住的,現在竟然全忘了,連著聽了好幾番“天庸長老”這個名字,愣是沒有反應過來,看見沈白本人,還lù出了驚訝不已的樣子。怪不得沈白氣得用茶杯砸他——當然這種渾沒長輩樣兒的行為,也只有沈白做得出來。
心下愧疚,江川哭喪著臉,道:“弟子錯了。”見沈白還是一臉惱怒的看著自己,憤憤不已,不得不心翼翼的跪下,再次請罪道:“弟子知錯,叔父息怒。”
自從江川進入修真界,除了在夢中謝過殺真王姜涯之外,還沒有大禮叩拜過誰,也沒覺得那些修士只是因為境界高就值得自己屈膝,但是對於沈白,他確實是當做叔父長輩相敬,即使跪拜,也覺得是題中應有之意,何況還是自己有錯在前。
或許見他如此痛快認錯,或許是“叔父”兩個字勾起了沈白的回憶,沈白哼了一聲,也就不再追究,伸手把他拉了起來,道:“下次長點記性,別這麼糊里糊塗的,這次是我,下次還不知道惹下哪一個,別指望旁人和我一樣好話。”
江川聽他全是長輩聲口,心中一暖,道:“是,弟子記得。”
沈白指著竹榻旁邊,道:“坐吧。”
江川規規矩矩坐在他對面,就聽沈白笑道:“你可竄的夠快的,我閉一個關的功夫,你都竄到了靈覺期中期了,你這是吃了什麼藥了?”
江川道:“我運氣好嘛,一向是順風順水的。”沈白剛剛緩過顏sè,他剛才的誠惶誠恐立刻不翼而飛,出話來也開始隨便。其實他一路上走來,不能佈滿荊棘,也沒那麼順利,只是不願意讓沈白多擔心。
沈白哼哼一聲,道:“你這臭子,肯定經歷了不少事情,等會兒給我聽聽。我倒想知道,啥福星吃錯了藥,偏偏罩上你這子。”頓了一頓,道,“你既然進了山門,我也結丹成功,當初那個約定,也該履行了。川兒,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江川毫不猶豫道:“多謝師父。”著就要再次行禮。論他走的道路多麼另類,有一個可以信任的琢磨宗師指導他,必定是事半功倍的事,何況當初在俗世,沈白已經履行過師父之責,現在不過定下正式名分而已。
沈白抬手止住,道:“現在還不急。我也是琢磨宗師了,收徒弟沒有這麼馬虎的。這畢竟涉及到山門中的地位,名不正則言不順,與你益。等我進入主洲,正式定下位置,再召開收徒大會,邀請門派宗師前來觀禮,收你不遲。”
江川向來怕麻煩,道:“要那麼隆重麼?”
沈白道:“你以為我不怕麻煩?但是每個宗師都這麼辦的,相當於把弟子推介給同道,求同門照顧之意。若不如此,你必然矮人一頭,沒關係,就是穿著禮服晃一圈,吃吃喝喝,幾句淡話,你只當是猴戲罷了。”
江川汗顏,只得道:“全憑叔父……師父安排。”
沈白道:“琢磨宗師的正位麻煩得很,一系列形式至少幾個月時光。你先回去,等到下半年,自有通知給你。”一面,一面掏出一個乾坤袋,道:“這個拿著吧,是我這個虧了你五年時光的便宜師父送你的東西。”
068霓裳一去
068霓裳一去
辭別沈白,江川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心情卻是全然不同。修真界雖大,能夠相信的並沒有幾人,尤其是能夠幫助和照顧自己的長輩,更是少之又少。江川早就過了依賴長輩的年齡,但是心中的孺慕之情並未散去,只是可寄託而已。雖然沈白從言談舉止,不大像個以身作則的長輩,但畢竟對於江川並非假意,江川對他也是真心尊敬和親近的。
回到自己的山頭,發現何飛正拿著樹枝,在地上劃來劃去,不由得好笑,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何飛見他來了,唬了一跳,丟了樹枝道:“師叔,我是想看看,我的……房子建在哪裡合適。”著有些不好意思。
江川想起走之前,許諾他單獨在自己的山頭上單獨建造房屋,又見他舉動有些孩子氣,不由得微笑,指著山前一大片地方,道:“那邊上風上水,地勢開闊,又離著藥